其他时候全是隔靴搔痒,止不了胃里那股渴。
此刻一切刚刚好,就连时间也还有很长,似乎没有不吃的道理。
男人握着少年脖颈,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稍稍起身,视线在他身上很慢逡巡一遍,眼里像淬了火。
洛闻心伏在软榻上,青丝散乱,披了满背,细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正拿手背抹着眼睛。
越抹越红,连眼角都被擦红了,纤长的睫毛也被眼泪浸成一簇一簇,乱七八糟的糊在一起,看起来又惨又可怜。
见他还要再擦眼睛,绿漪“哎呀”一声,连忙去取了帕子。
他双手仍按着少年肩骨,就那么怔了半瞬。
“什么?”他问。
“不能的……”少年声音都低了下去,推了推男人的手臂,声腔细弱,“你还没有、没有好,不能……”
说到这里,洛闻心自己也怔了一下。
显然也是想到方才季晟好像使出了轻功。
可他还未开口盘问,便觉腰上的力气紧了一瞬。
洛闻心痛的皱了一下眉毛,抬头去看他,落入了男人略微充血的黑眸里。
洛闻心不禁呆了一呆。
他见过季晟的许多个眼神,或冷淡不驯,或漠然不耐,但却从来没跟此刻这般……
像是有几分委屈。
洛闻心被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跳,只觉得委屈二字,实在不适合季晟。
他愣愣的看着季晟,只见对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在他说了“不许碰”后,果真便不再有动作。
……洛闻心便又觉得这个词变得贴切起来。
洛闻心本来都已经快要平复下来了,被绿漪这样一说,白嫩的耳垂上泛起了通红,又想哭了。
他哪里是故意穿成这样?
中裤连同袜子都碎成破布,他就是想穿也没得穿呀。
洛闻心将脸全部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但是脖颈到耳朵都红透了。
当时他看见季晟眼神都变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小动物般的本能令他察觉出危险,于是用上了蛮劲,才成功阻止了季昇帮自己换衣服。
可是下场也很凄惨,袜子和裤子都没有了。
而且他那点蛮劲在季晟眼里也根本不够看的,或许是见他真要哭的背过气去,季晟才没再勉强。
“为何。”
“因为我不知道我身体里面的毒清了没有呀……”他小声道,“万一还有余毒的话,会对你不好的……”
洛闻心认真的解释道。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中过的那个毒。
一朝被蛇咬,便是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