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钟走过24点前,千里说。
不带有多少感情,就像是公事公办走个流程。
白兰并不介意,他勾唇:“这可不是一个快乐的生日。”
“对我们来说,生日这一天都不是什么快乐的日子,但是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千里看向漆黑的窗外,天空繁星点点,万家灯火的西西里总是会让一些人升起孤独的情绪:“希望之后每一年我们都可以顺顺利利的。”
“当然。”白兰轻声答:“每一年都要和千里酱一起度过生日,当然要顺顺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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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千里所料,夜里白兰开始发热。
当白兰呼吸急促起来时,千里立刻放下了笔记本电脑,用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给白兰降温。
白兰烧得迷迷糊糊,人却很警惕。当千里摸上他的脑袋时,他立刻抓住了千里的手,速度极快,千里都来不及收回手。他的力道也大到差点让千里手腕都碎了。
“白兰。”千里低声呼唤:“白兰,松开,是我。”
白兰费力地睁开眼,眼睛对焦了半天才对焦在千里的脸上。他又是一阵迷糊地沉默,半晌,他抓着千里的手才慢慢地松开。
千里赶紧给他盖了毛巾,又调整了下室内温度。
白兰听话地吃下了千里喂给他的药,没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晚上来回折腾了几次,千里也一夜未睡。
次日凌晨,白兰的伤口发了炎,千里喂他吃下消炎药,又配合着沢田纲吉送来的药将一晚上好不容易恢复的死气之炎再次输送给了白兰。
就这样过去整整三天,白兰后背上终于长出了新肉,覆盖住了原本狰狞的缺口。
——换做是普通人,别说三天长出来,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哪怕有她的晴属性加成,白兰的恢复速度也诡异得出奇。
不过千里现在没心情想这些,确定了白兰没事后,她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总算可以放下。
下一秒,她心中一松,眼前一片漆黑。
她扶着床沿,没让自己倒下去。
“千里酱,是撑不住了吗?”
“嗯。”千里应了声,摁压着太阳穴:“我可能要晕一会,别告诉阿纲,我很快就能醒过来。”
“好,安心地睡吧,这几天辛苦啦。”
千里这才安心地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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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睁开眼睛和一双神情莫测的鸢紫色眼眸对上时,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的匕首。
眸子的主人轻而易举地摁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压在她的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千里手腕被控,对方的力气很大,她动弹不得。
千里眨了眨眼,彻底清醒过来。
下一刻,白兰弯着眼睛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那么快就醒了?”
千里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腕,白兰没有放松力道的准备。她索性不挣扎了,问道:“我睡了多久?”
“也就两个小时哦”
千里松了口气。
“松手,白兰。”她说。
“嗯”白兰拖长了尾音,很是不情愿的样子:“千里酱不想和人家进一步发展一下吗?”
“松手。”千里不搭茬。
白兰收住了声,和身下的女孩对视,许久,他俯下身吻了下她的额头,松开了手。
一得到自由,千里连忙打开手机——沢田纲吉果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逃过一劫。
千里想。
最后两天,变成了她在养身体,白兰第四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等到将精神补足,千里才告辞离开。
这期间,白兰将他受伤的原因和盘托出。
每年他生日时,他的后背就会长出巨大的翅膀——这个翅膀是他的父母进行人体试验时加在他身上的,来自于远古时代的某种动物。
他对他的父母毫无感情,说到这里时也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者伤心。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父母呢?
千里想。
如果不爱自己的孩子,就不要生出来。生出来又对孩子百般折磨。
白兰是身体上的,她是精神上的,哪怕他们现在满手血腥,至少他们出生时,都是无辜的啊。
将相关的信息传送回彭格列,彭格列那边没有太大的反应。对于彭格列来说,这样的例子已经太多了。
mafia中总会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家族进行人体试验,不仅仅是白兰,六道骸也是受害者之一,严格说起来,千里也是受害者。
即便彭格列和其他盟友对此做法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剿灭行动,却依旧屡禁不止。
力量面前,人性的肮脏显露无疑。
同时,彭格列那边也传来消息——当珮丽丝·兰卡刚离开学校的禁止战斗的范围,就被一枪射杀。
动手的人干脆利落,一点把柄没留;白兰的伤又只有千里和彭格列高层知晓,这事情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兰卡家族想要抗议,也不敢对着彭格列和杰索家族。
对于其他人而言高贵无比的兰卡家族继承人的珮丽丝·兰卡,死亡后却连个葬礼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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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年都是非常特殊的一年,以彭格列十代目为中心的守护者们接二连三成年,千里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个,马上也即将成年,并正式确立和杰索家族的订婚关系。
好在千里既不是彭格列的首领,也不是门外顾问的老大,不需要像沢田纲吉和reborn那样被强制举办无聊的宴会。
询问过千里的意见后,沢田纲吉决定和往年一样,身边的同伴们聚一聚,也好将奈奈妈妈接到意大利一起过生日。
6:30am起床吃饭
沢田纲吉难得早起,守在千里房间门口,等千里出来时,棕色大眼睛里满是欣喜:“生日快乐,千里。”
他非常非常开心的样子,为了让千里顺利长大,他付出了了太多太多。
这是千里唯一一个长大成人的世界。
千里伸手:“礼物呢?”
沢田纲吉又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他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千里:“?”
他们两在一起十几年了,每年的生日都一起过,平时除了特殊情况,他们也一直蹲在一起。彼此真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直接就买了,其实并不会在对方生日的时候送特殊的礼物。
千里的信用卡都是沢田纲吉的副卡,礼物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个形式。就像是沢田纲吉的生日,她每年都会为他求个护身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沢田纲吉拿出一个文件袋,让她反而有些吃惊。
“这什么?”
沢田纲吉揽着她进屋,将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抖出来一堆材料。
证件、房产、照片……
“我为你准备的另一个身份。”沢田纲吉温和地说。
千里陡然起身,不满地神色还没浮现,就被沢田纲吉拉着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