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是的,白兰对她肯定存在喜欢的情绪的,千里清楚。
从两人那次争吵,她质问白兰敢不敢用真心开始,白兰就和中了激将法似的对她好。
不过白兰显而易见地不知道如何对另外一个人好,只知道买买买。直到那次他和佩莉丝的事件,他才像是开了窍一般,明白了什么叫做真心。
那一副白兰亲手送给她的画,那一次的单膝下跪……
白兰将他少的可怜的真心捧在了她的面前。
几分真,几分假?无法揣摩。
归根究底,是千里不明白白兰为什么会那么突兀地喜欢上她。
千里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存在,她的父母如是,一些陌生人比如三浦春也如是。
除了沢田纲吉身边的人愿意看在沢田纲吉的面子上以外,没有任何人会愿意接纳她,忍受她的种种不好。
何况是白兰这样的存在?
真是奇怪。
千里无言以对,白兰温热的唇又触碰了她的侧脸;比起最开始时,纯粹是亵玩性质的接吻完全不一样。
这是尊重。
“等意大利这边订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日本吧,你的妈妈在那边吧?”白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千里不太舒服地后退了一点,白兰体贴地也跟着后退了几分,撑着下巴看着她:“你的妈妈是普通人,不能来参加mafia的订婚宴,这样一定很遗憾吧?我们一起去日本再举办一次小型的订婚宴,怎么样?”
“你不用这样做……”千里压下满心的别扭,纠结道:“我们两就和之前那样相处不好吗?你这样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
白兰但笑不语。
千里订婚前的一夜,沢田纲吉和几个守护者们彻夜未眠。
他们没有通知千里和几个女性同伴,而是几个男人私下里约了在酒吧里会面。自从来到彭格列,身处高位的他们被动地学会了喝酒,却从未这样放纵过。
接到沢田纲吉的短信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前往了距离彭格列不远处的酒吧。
他们点了不少的酒,贵的便宜的都有,沢田纲吉一口一口地灌酒,反常的一言不发,山本、狱寺、了平陪着他,没有废话地跟着喝。
没多久,沢田纲吉面色坨红,看来是醉了。
他的酒量向来不好,reborn特地锻炼了他很长时间,才让他不至于三杯倒。可是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像今天这样往下灌。
沢田纲吉趴在桌子上喝的晕晕乎乎,开始满嘴胡话,说自己头疼,让千里给自己喂醒酒汤。
狱寺隼人皱着眉,心疼地把酒杯从他手中拿了出来。
狱寺复杂道:“十代目都这样了……真的不阻止一下吗?”
“阻止什么?”山本武喝了口冰酒,潇洒帅气的模样引起一小波的骚动。
他们这一行人长相帅气,穿着体面,佩戴的手表戒指无一不是奢侈品,这样头等优秀的男人们在迈入酒吧的那一刻,就饱受关注。
山本武等人习以为常。
山本和往常一样爽朗,语气却很认真:“阿纲和千里的选择是一样的,他们都选择放彼此离开,我们没有资格参与进去。”
“可是十代目很痛苦啊……”
“阿纲那么痛苦都要选择放手,这只能说明如果不这样做,他和千里会比现在痛苦无数倍。”
山本将剩余的冰酒一饮而尽,冰凉彻骨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阵阵颤栗。
说不难受是假的,可是之前就说了,作为朋友,他要做的是减少他们的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山本武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别做多余的事情,连reborn都没有干涉,如果我们自以为是地乱插手,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真是不知道千里那家伙怎么想的。”狱寺隼人忍不住抱怨:“有什么好急的?才成年就订婚……过几年说不定十代目的想法就变了呢。”
“你在说什么啊章鱼头啊。”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平说:“我觉得山本说的没错啊,他们两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更严重,反倒是千里决定订婚后,两人吵架的次数都变少了……”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像是慢刀割肉,会把人活活逼疯。
山本武又开了瓶酒,想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和沢田纲吉熟稔没有多久。在他的印象中,沢田纲吉是个温柔但是万事不能的存在,学校里一群人还给他起了名字叫“废柴纲”,对他百般嘲笑。
沢田纲吉性子软绵绵的,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久而久之,学校里一些不良少年都盯上了这个软柿子;同样的,也对总陪伴在他身边那个不言不语的黑发少女不假辞色。
直到有一天,他们对沢田纲吉动了手。
如果说之前沢田纲吉一直护在沢田千里的面前,大家以为他是在保护沢田千里的话。那次之后,大家才明白,那哪里是保护……
沢田千里的狠劲在那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她的目标明确,下手果决,就像一个被触怒的野兽,毫无章法却疯狂的撕扯着敌人。
当她搬起石头想要砸下去时,在教学楼上已经来不及阻止的山本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眸中的杀意。
这是一个没有被规则束缚住的存在。
山本武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还好云雀恭弥即使赶来,阻止了一场可能酿成惨案的事件。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这对兄妹。
山本武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女孩有自闭倾向,除了沢田纲吉,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话。
后来,他误打误撞成为了阿纲的守护者,他才知道一个人可以出现那样截然不同地面孔。
在他的面前,这女孩也变得灵动起来,会嬉闹撒娇,也会发脾气耍赖,就像是一个被注入了生命力的玩偶。
这样的反差,让山本武不由自主地珍惜起来。
山本武也无法理解,这样的沢田千里,是如何能忍受沢田纲吉对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温柔呵护的呢?
更不说,还有三浦春总是以沢田纲吉未来的妻子自居。
沢田千里守护在沢田纲吉的身边,接受着沢田纲吉握着京子为他绣的护身符而拼命战斗,容忍着三浦春对沢田纲吉的接近和战友,等待着沢田纲吉发现和笹川京子是两个世界的人,从而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