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星几乎有些欣赏他了。

虽然这个金九龄,很多传闻都透出蹊跷,但在专业上,的确是没得说。

心里这样想,他看向关泰。

关泰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握紧剑鞘的手青筋暴起,却还是沉着脸走开。

花如令见了,忙伸手相请,送众人回房歇息:“汤药的事,各位也不必担心,我们会熬好了送去。”

他素有名望,何况铁鞋这一件事,他本是最大的苦主之一。所以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又或多或少谢过叶孤星,众人就三三两两散了。

叶孤星也没多说什么,眼角在仍旧留下的金九龄、陆小凤,以及守在门外的石鹊师傅身上扫过,就道:“还请备一副笔墨。”

花如令自然无有不应,花满楼更是含笑道:“我的房舍就在左近,叶公子不嫌弃,就先往我那里坐一坐。”

一行人正要往那边去,宫九却忽然道:“好戏看完,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花如令等人说什么,他脚尖一点,身形迅捷,竟不比叶孤星、陆小凤差多少,像一只大鹰,从枝头嗤的一声飞起,片刻间就消失在夜幕里。

“这……”花如令父子看向叶孤星。

叶孤星自然知道,他的嫌疑多了一分,心里却没有太多波动:宫九这个人,虽然与他相识只有一月,但这一个月,他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喜怒不定,动辄得咎。

要是没有系统,他都不想理会这种神经病,当然能理解其他人的意见。

所以,他在习惯性无奈中,用淡淡的神态,掩饰尴尬:“他癖性古怪,还请两位见谅。”

“不敢,请。”花如令还念着他的医术,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请,便将他引到花满楼房内。

花满楼的房间,永远有一种柔软与芬芳。

叶孤星踏入房间,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栽种着的一盆建兰。

叶肥厚润泽,而内里抽出的三四枝兰花,青绿透白,微微一点嫩红,更添嫣然,可见培植用心,修剪得体。

花满楼引他到桌案边,伸手取来笔墨,竟没有一丝迟疑,准确得如同常人。

但这种如同常人的背后是什么,叶孤星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出来。

只是越是猜出来了,他越知道,这种事反倒是如同对待常人一样最好。

所以,他坦然伸手接过,提笔蘸墨,缓缓写下药方,转身递给花如令:“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

花如令大喜,走到门外叫来花平等人,命他们将药材取来,立时熬药解毒。

这事吩咐了,他才回身过来,笑道:“如今夜也深了,叶公子不嫌弃,不如在舍下暂住一日?”

叶孤星来此地,本就是有所图谋的,何况现在又多了所谓的主角和主要配角,自然一口应下。

倒是花满楼,听见这话,忽然插了一句话:“爹,多事之秋,家中宾客不少,不如请叶公子暂住在我隔壁,也免得其他人打扰。”

“这……”花如令迟疑片刻,想到陆小凤也住在花满楼隔壁,安全有保证,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