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名誉扫地,既然没脸也没身份再回太上仙门,那么投靠魔界有何不可?
空濠小筑是个水乡,泛舟游湖,颇具诗情画意。
尹喻租了条花船,众人乘上去,划船的船夫是个模样娇俏的姑娘,口中唱着小曲,歌声婉转悦耳,听的人心魂皆醉。
对于乐修高产地的听阙阁来说,温知新听得全神贯注,手指不自觉的在茶杯上打着节奏,等到姑娘一曲终了,他忙放下手中事物,聚精会神的鼓起掌来。
对音乐没什么造诣的周羽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左手黑猫右手紫貂。虽说对乐理参透不深,但歌曲好不好听,有耳朵就行。
这姑娘有**豆的潜质! ”公子唤奴家春儿就好。”姑娘被温知新毫无底线的一通猛夸弄得面颊绯红,羞得不行。”若论这空濠小筑消息最灵通之地,当属瑶台月下逢,公子若是找人,去那里最好不过了。”姑娘说完,又浅笑着看向江小枫,”不过,这位姐姐可去不得那里。”
江小枫一脸茫然。
包括周羽棠在内的三个公子哥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烟花柳巷,自然不是江小枫这个姑娘家可以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看这个叫春儿的姑娘对温知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可见温柔的俊俏公子多有魅力,更别提温知新会说话,嘴甜,周羽棠可是早就领教过的。
听阙阁的人都应遵循祖上训诫,将”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十个大字牢记于心,贯彻到底。从阁主到弟子皆是以”君子”来栽培的,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谦卑有礼,再加上一张不吝赞美的巧嘴,出门在外谁能不爱?打听消息更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听阙阁被誉为《焚骨》的谍报机关,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终,由周羽棠和温知新这俩听阙阁的人前往青楼打听消息,尹喻和江小枫在外围负责接应,以防意外。
瑶台月下逢即便是放在整个修仙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美女伶人应有尽有,各个能歌善舞身怀绝技,尤其是当家花魁明月,据传其千娇百媚,风华绝代,就连掩月楼楼主都对她倾慕多年,屡屡登门探望。
周羽棠和温知新都身穿锦衣华服,一看就价值不菲,非富即贵。他们一进门,有眼力的老鸨立即带着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围了上来,一声声”公子”叫的人骨头都酥了。
周羽棠被扑鼻而来的胭脂水粉味刺激的连打三个喷嚏。 ”小弟弟你生的好美呀!”身若无骨的花娘往周羽棠身上一靠,吓得周羽赶紧把人推给温知新。温知新猝不及防怀里一软,当场小脸通红,手忙脚乱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姑娘,在下罪该万死,对不起!” ”看来是个雏。”花娘们抿嘴偷笑。
老鸨大声吆喝道∶”快送公子去上房!”
虽然我还是个孩子,但。……。 男人, 来这种地方不能怯场!
周羽棠红着小脸,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面上镇定的一笔 ,跟着面若桃花的花娘进了天字号雅间。
房门关闭,豪华的静室内点着心神欲醉的熏香,那香料多半有催情的作用,周羽棠留了个心眼,封闭嗅觉后,神情自若的坐到布满酒菜的桌旁。
花娘亲自给他斟酒∶”公子,这是瑶台月下逢远近闻名的千日醉,你快尝尝。
不接受陌生人投喂!
周羽棠动也不动,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花娘看。
被恩客这样盯着,是个花娘都承受不住,更别提面前的少年俊美非凡,矜贵孤高,宛如神明。花娘不知不觉羞红了脸∶”公子您这样盯着奴家,奴家实在是……”
周羽棠∶”小姐姐美若天仙,比明月姑娘还要娇丽几分。”
这话夸得花娘险些原地起飞,”哪里哪里。”
她一笑过后,又违心的自谦道∶”明月姑娘倾国倾城,似玉生香,岂是奴家能比拟的。” ”各花入各眼,我就觉得小姐姐更胜一筹。”跟着温知新耳读目染,周羽棠也学会了毫无死角的吹彩虹屁。
花娘果然被夸懵了∶”公子的嘴真是太甜了。”
周羽棠∶”况小姐姐能打败明月姑娘,坐上花魁之位。” ”借公子吉言。”花娘端起酒杯抿了口,”不过我要战胜的不是明月,而是芙蓉。” ”芙蓉?” ”是呢,花魁明月已成为过去,现在瑶台月下逢的当家花魁是芙蓉。” ”哦我懂了,明月姑娘是被人赎身了?”周羽棠完美的将话题拐向掩月楼,”早就听闻掩月楼楼主对明月一见钟情,多年来痴心不改,为她魂牵梦萦要死要活的。” ”才不是。”花娘端着酒壶起身,纤细的腰肢仿佛一扭就断,”明月确实天香国色,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新来的芙蓉虽不及她俏丽,但比她会耍手段讨男人欢心。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那身漂亮皮囊是没错,但看得久了人人都会腻,真正受欢迎的永远是善解人意聪明伶俐的解语花,单纯的明月自然望尘莫及,不就被比下去了。” ”再说,掩月楼早已改朝换代,那个迷恋明月多年的楼主自身难保,哪有闲心余力管她?”
信息量有点大。
周羽棠消化片刻,惊奇道∶”明月纵横瑶台月下逢多年,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比下去了,那个芙蓉什么来路?” ”据传她是掩月楼新任楼主的人,后台可硬着呢!”花娘往周羽棠身上一靠,撅起小嘴撒起娇来,”讨厌啦,一直在提芙蓉芙蓉的,公子就那么喜欢花魁,不喜欢奴家吗?”
周羽棠小心翼翼的将人推开∶”没有没有,就是……掩月楼新任楼主是谁啊?”
花娘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公子与奴家双修,奴家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