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常月出去时也是一愣。
只见皎白的月光洒落一片银辉映照在大荒城中,远远就见高耸入云的巨树伫立——仿佛凭空出现、环绕着整个大荒城。
从黄沙漫天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绿洲。
这个转变就发生在一瞬间,任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都会惊住。
客栈外围的这些都是外来的修士,因是为了北海而来,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很快就叽叽喳喳地谈论开了。
人群挤挤攘攘,霍燃和白陌连早一步出来,此刻在人潮的另一端,席常月没有挤开前面那些围观异象的人的打算——未前去同那两人汇合。
苏奕辙亦是,师兄弟四人分做两组各自一边。
席常月侧耳去听周遭的说话声,有了解过这异象的人早就开始同身边的人科普了起来,那声音离得有些远,在这吵嚷的小角落中、需得他凝神去听。
似乎看出他并无询问自己的意思,苏奕辙眸色微闪。
明明身边就有能够了解到异象真相的人,偏偏舍近求远,苏奕辙发现自己这个六师弟近日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不与自己亲近了。
苏奕辙心中莫名一阵不悦,皱了皱眉,便自顾为还在试图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大荒城缘何有此异象的席常月解释起来。
“这是蜃,存于北海中的海怪,它有能令空间产生异象的本事,每到入夜就会作怪将北海范围内的场景投放到大荒城、若蜃足够强大便可将之由虚化实……”
这也是霍燃说为何他们晚上自然会知道的原因,北海和大荒城是两个极端,而大荒城的人能够在如此艰苦的荒漠中生存的原因则是——北海中的蜃早已成了气候。
此时众人眼前所见,皆为真实。
席常月看着这被蜃弄出来的景象,心中震撼之余又感到自己竟是白活了一辈子。
北海的蜃景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重来一世,席常月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换个活法。
***
席常月心中如何想的暂且不提。
师兄弟四人在大荒城中住了一晚后,几人重新开始往北海出发,同行的还有许多其他修士,阵仗不可谓不大。
前去的修士太多,霍燃他们不想暴露身份,遂没有将飞舟取出,而是选择步行,翻过一片荒漠男来风犊伽、出了大荒城境地,原本目之所及皆是黄沙漫天的景象中渐渐显出绿色。
在前方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木。
与昨日在大荒城中看到的景象十分相似,那树木围成了一个圈、将外面的人阻隔,只有一处缺口中泛着亮白光晕。
“那里就是入口。”霍燃道。
许多修士都朝着白色光圈出进发,霍燃提醒:“进入北海之后就是传送阵,我们会直接被传送入海底城……”
霍燃在来前已经把北海的一切都摸清楚了,而那作祟的妖物则就在海底城中。
“此去凶险不知,你们记得跟紧我,”霍燃说完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四颗白玉珠子,“这是避水珠,都戴在身上。”
进入海底城就需要佩戴避水珠,他们固然能以修为化开屏障、却难以在里面坚持太久。
待几人都戴上了避水珠,霍燃才领着他们一道往泛着白色亮光的那处走去。
席常月跟在后面照着前面人的动作随后踩上那道白光,就只觉身体仿似受到了拉扯,不受控制地往前陷去,身旁的霍燃等人也是如此、身影跟着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