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白鸟的房间仍亮着灯。派蒙吃饱了,在床上酣眠。空和白鸟仍在对饮。两人酒量半斤八两,而且极易上脸,两张脸蛋红透了。到最后菜也不吃,光喝酒。
“我好想荧啊!呜呜呜。但是有好多好多任务,不完成不行。完成了也没有荧的消息。”
“我啊,做了不得了的事情。说出来吓你一跳!但是不能说。太糟糕了。说出去会丧失生而为人的资格。啊啊,日后相见会无比尴尬吧……”
“跑来跑去!跑来跑去!明明就街头街尾的距离,还要委托我!明明自己都麻烦旅行者是不是不好,结果还是把事情丢给我!稍微考虑下我的心情啊!”
“说起来,空,你多少岁了?”
“五百多岁了。嗝,然而还是不能进酒馆喝酒。说什么我长得太年轻,会造成不良影响。什么啊!太奇怪了吧!我有摩拉的哦?有很多摩拉的。”
“哈哈哈哈,五百多岁。那我应该喊你爷爷。空爷爷好!”
“温迪和魈都是千岁唉。你和他们在一起会喊爷爷吗?”
屋内乍然沉默。派蒙小小地打鼾,翻了个身。
“没酒了。”
瓶口缓缓滴落最后一滴液体。
“都是白鸟喝的太多了。”
“竟然怪我!空的本性其实很恶劣吧!平时伪装成老好人骗女孩子什么的,哼哼。”
“我们下去拿酒吧。”
“好老套的转移话题。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呼,走吧,去拿酒。”
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走在走廊上,不时撞到墙壁。“墙撞我。”“撞回去。”“好疼!”
好不容易到了楼梯处。“哈哈,在旋转哎。”“回去吧。”“好。”
上午的光线意外地刺眼,白鸟随手拿块布遮住眼睛,被浓重的酒味直接熏醒。
手臂压在腹部好重,两只手才搬开。
两只手?白鸟立刻清醒过来,看到身边的空。
金发散开,光泽与阳光不遑多让,宛若流淌的河流。露出的腹部有撞击造成的青紫痕迹。
发生了什么……白鸟回忆昨晚。他们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喝酒发牢骚,吵吵闹闹。
应该没做出格的事情。不能再发生重云那样的乌龙了。
派蒙从床底下爬出来——她嫌两人吵闹,于是钻到床底睡觉,剥去粘在发间的灰尘。她打了个哈欠,“早啊,白鸟。”
“早。”白鸟尴尬地回应,“睡得还好吗?”
“不太好。你们昨晚好吵哦,隔壁的人都敲门了。”
“这、这样啊。抱歉。”大概要换家旅馆了。
空揉揉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见模糊的世界和模糊的白鸟,吓得坐起来。
“什么都没发生。”白鸟提前说。
空和派蒙匆匆忙忙地离开。白鸟收拾残局的时候对着酒壶发呆。所以他们是喝了一壶低度数的果酒就疯疯癫癫了吗?
白鸟胆颤心惊地下楼,生怕旅馆老板赶走她。但是旅馆老板笑眯眯的,反而更让她心慌,老实道歉,“昨晚打扰到大家真是对不起。”
“嗯?注意点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