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觉得丢人,跪坐在手术台上,像小白鼠一样接受两个人肆无忌惮的注视,小手胡乱搓着泪水,泪珠却源源不断地涌出,怎么都擦不干净。

反倒把这张小脸弄得潮红一片,配上时不时从鼻腔溢出的哭声,只叫人心烦意乱。

泪水浇在半透明的橡胶手套上,虞荷的下巴被挑起,眼睫颤得一塌糊涂,Q敛眸看他,很奇怪地问:“哭什么?”

虞荷不敢说话。

逼仄的空间挤着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虽外貌英俊可行为举止怪异,是个人都会害怕。

橡胶的独特质感在眼角滑行,虞荷怕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只手会转移到脆弱的脖颈,再将其无情捏断。

“得先做个体检。”

“体检?”

Jack皱了皱眉,颇为不赞同:“喂。他就感个冒,没必要做体检吧。还有,你摸他嘴巴干什么,还摸他牙齿?你又不是牙医。”

“我是专业的医师,不要质疑我。”Q冷冷回应。

Jack一脸不服地耸耸肩,却也没多说什么,Q说的也没错,术业有专攻,他确实不懂医师该如何给病人做体检。

但他隐约觉得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的……

这只小洋娃娃还很小,嘴巴精致玲珑,Q的拇指压在他下巴的小窝里,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显得他的嘴巴更加小巧。

随后,Q将冰冷的器械送进口腔,压在舌面。

在白灯的照射下,如贝壳整齐雪白的牙齿,湿红的舌头,以及不断分泌的唾液,都是那么清楚。

空间本来就很小,Jack的手背逐渐浮起青筋,喉间不自然地动动,眼睛却没有从手术台挪开。

“痛吗?”

“不,唔——”

虞荷瞬间露出难受极了的表情。

他很想配合检查,来减轻自己的不适,而Q显然是个专业的医师,手法娴熟,并没有让他不舒服。

只是突然换了个器械,将他冰了个正着。

这声低叫来得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倒岌岌可危的防守线。

“我出去一下。”Jack年轻的面孔上满是不自然的红,喜欢刺激不惧任何强权的张狂少年,竟轻而易举举旗投降,选择逃避。

Q却一把抓住了他,声线同样透着怪异的哑:“不行,你来。”

“我来?!”Jack惊叫一声,神情荒唐极了,“你是医师我是医师?我就他妈是个偷东西的,你让我来给他做检查?”

Q皱皱眉,忽略对方的无礼,调整好呼吸后,取过外套挡在自己的身前,语速平缓正常:“体检结束了,他很正常。你不是说他感冒了?给他量个体温而已,谈不上专不专业。”

既然只是量体温,Q为什么不自己来?Jack狐疑的视线在Q身上上下梭巡,脑中得出一个荒唐的结论:“你不会是……”

“不是。”Q扯了扯嘴角,“你忘了?我性.无.能。”

也对。

差点忘了这个,Q看起来人模人样,追求者也不少,但从未交过男女朋友,私生活很干净。

因为他性无能。

也许是因为自卑,所以Q极其抗拒与人交往,甚至亲密一点的接触都无法忍受。

求学之后,Q拥有一身高超医术,也尝试过许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