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怎么说?”孟一宁倒是没想到夏文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四伯说这个不好安排,因为不知道蝗灾啥时候来,总不好让人现在就搬进去,学堂还开着呢。”夏文泽也知道是这个理,但要是当天再把人安排进去,那就晚了。冰雹又不是雨,谁能冒险在冰雹下到处跑?
孟一宁看着院子里晒着的粮食,“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要冰雹真大,大家自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的。”大不了躲床底下,现在的床又不像现世的床大多贴着地面。这里的床可都是有床底的,随便躲个三四个人没有问题。
紧张的三天过去,孟一宁家人多,大家速度快,收割起粮食来丝毫不含糊。两班倒,白天黑夜的忙乎,可算是将地里的粮食都收了。
村子里该有的闲话没有少,该听话的也没有停下手。
村长拿那些不听话的没办法,闲言闲语他现在也管不着。地里的粮食他们一家也在忙着抢收。就怕真的南边的蝗灾跑到这边来了。
这天早上,原本早该出现的太阳好像消失了,湛蓝的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盖。
该是让人欣喜的天气,却让许多人脸上布满了凝重与惶然。
“这是要下雨吗?”
“好像是,而且雨还不小。”
屋檐下,被孟一宁跟夏文泽叫回来好好呆着的人全都盯着天空如墨般化不开的乌云。
村子里,人心惶惶,许多人赶紧招呼着家人赶紧去地里收粮食,有些人脸上都要哭了。
千祈祷万祈祷这场雨不要下,哪怕下,也千万小点。
可家有老人的却是满眼的忧虑,这么厚重的乌云,这场雨哪里能小得了?
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有人焦急得想哭,有人心里万分庆幸。
“得亏我们听村长的说怕蝗灾来抢着这几天将粮食收了。这蝗灾没来,倒是迎来了这场大雨。”
“有些人不听的,这会儿怕是要哭死了。”
老人在一边呵斥道:“有啥好幸灾乐祸的,都闭嘴。”都是庄稼人,一个村的,这种天灾,能是看笑话的时候?
年轻人悻悻的闭嘴。
村长看着堂屋里堆着的粮食,满面愁容,旱烟抽得不停。
村长媳妇在一边瞅了一眼,“你有啥好愁的,这蝗灾没来,大雨要来了。他们要是早听你的跟着我们一起抢收粮食,能是眼下这光景。”
要不是不合时宜,村长媳妇都想骂几句。
那两三天简直都要说破嘴皮子了,可就是有些人不听,不听不说,还要倒打一耙在那里搬弄是非,“你瞅瞅那几天那些个碎嘴子说的那话,人家宁哥儿跟泽小子家里的粮食收成好,就看不过眼了,眼红的哟,恨不得让人家把收回去的粮食搬出来分给他们。”
村长媳妇啐了一口,“看吧,老天收拾他们了。”到底没忍住骂了一句。“人家宁哥儿一个哥儿几次三番进大青山里面去,好运的寻到的新的吃食,自家不计得失的试种了,这才免费给大家当种子,最后收两成竟然还嫌多,巴不得人家免费。”
凭什么呢?
村长两个儿子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观脸上的神色也是对那些人很不屑的。
夏盛看向自家媳妇,“阿娘那边的粮食都收了吧?”他爹通知村里的时候,他就让媳妇回去那边告诉岳丈那边了。
夏盛媳妇一脸庆幸的点点头,“收了的。”
村长家这里只是上窑村,乃至周围村子的一个缩影。
面对这突如其来,不知道多大的一场迟来的雨,许多人心里惶惶然。
有些人趁着雨还没下来,招呼着家人赶紧下到田地里抢收粮食,能收多少收多少,也别管熟不熟了。
总比被雨给打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