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仙门礼仪,什么君子作态都抛得干干净净,一句句问候爹娘的话到处喷。
师尊阖上窗,将喧闹阻隔在外,又支着鬓角道:“洛言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也猜到了我的身份,这是个麻烦。”
“他不会出卖我的!”
“哦?”云谏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
将夜皱眉:“就算我被拉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师尊!”
云谏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将夜:“你是我的徒弟,又被我当众带出试炼场,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有问题,我能撇干净?”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甚至觉得枯燥乏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无聊透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在胸臆间蠢蠢欲动。
他一边压制着这种本能,一边还是不停地想找个消磨时光的事做做。
本以为小徒弟沉默不语是怕了,却见他蓦地抬头。
一算澄澈干净的杏眼透亮,唇边还挂着狡黠的笑。
“那钟离泽还是掌门的徒弟呢?他要是因我追究师尊,那不得先让自己以身作则?”
“呃……”刚刚师尊身上的瘆人的气息一下子散了。
将夜大部分注意力又在师尊受伤的手臂上,他盯着那药膏完全渗入伤口后,就开始缠绕纱布。
“师尊,疼吗?我要不要轻点?”
“不疼,你继续。”
“哦哦。”
“笃笃——”
敲门声响起,隔着门,有弟子清了清嗓子道:“仙尊在吗?掌门有请。”
那声音似有些犹豫。
“这么快?”
将夜紧张地浑身一颤,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眸中还是慌乱的。
师尊瞥了一眼手臂上绑出来的超大蝴蝶结。
淡泊道:“稍等,换件衣裳。”
临时的休憩室内并没有准备衣裳,但师尊身上都是血,确实不能就这样去见掌门,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将夜也顾不上许多,他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当时跑路准备的衣服递给师尊。
门一开。
屋内阖窗昏暗,只有一盏暖黄的烛光,将里头熏得极其旖旎,隐隐还散发着某种药膏的甜腻香气。
站在门口传话的小弟子都懵了。
什么“疼吗?轻点?继续?”
再看这大白天锁窗点灯。
而且……仙尊穿着的好像是……小师叔的衣服?
“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