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确……不,不是,他们不是望月门的……他们是……”
“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
被催眠术法操控着的人,意识全无,只能按照施术人的要求回答一切潜意识中存留的真相。
容仙客极擅此道,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她是有信心拿捏的。
但洛言到底是经历过生挖灵根的酷刑,他比普通人要能扛得多。
混沌和清明在眸中不断交替,他越是挣扎,绞在喉咙上的拂尘韧丝就越紧,像是要穿透皮肉,生生勒断他的脊骨。
“他们是谁?说!”
容仙客几乎将此术施展到极限,鲜血顺着洛言的脖颈流淌而下。
双目已充红,却咬紧牙关,不肯再说一句话。
容仙客到底还是没逼问出来,洛言忍到极限,终于颓然倒地,昏厥过去,再也问不出什么。
黑鳞蛇吐出蛇信,发出嘶嘶声,绕着护在身侧的符纸游动逶迤。
暗处走出的阴柔男人抚了抚蛇鳞:“容仙客的催眠不起作用,还是查查这张符纸吧,谁让……”
狭目扫过云谏,又瞥了眼双目紧阖,人事不省的钟离泽。
阴阳怪气道:“谁让这个孩子已经被洗掉记忆了呢?”
钟离泽果然坏心思一大堆!
将夜咬牙暗恨,这人什么时候丢下的追踪符咒,竟让他和师尊无从察觉!
将夜气得牙牙痒,又本能畏惧那条上回险些吞了他神魂的蛇,将表演生吞符纸的念头打消。
虽然洛言硬扛过去,没有暴露他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进入溯洄涧的不止两人。
看他们在意的程度,是一定要查出来的。
将夜紧张得要死,反倒是师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牵起他紧攥衣角的手,安抚似得握在掌心,指腹轻抚。
黑蛇吐着蛇信,绕符纸游转两圈,符纸化作一团灵流,在空中绕转。
而后就像是一条嗅到了某种气息的犬一般,俯冲向云谏,没入他衣袖中。
众人蓦地愣住。
他们甚至做好了跟着符纸出去找人的准备,以为符纸会顺着甬道离开石室,去试炼场上,或是离开云缈山。
谁也没料到,那符纸一副认定了云谏的模样,不偏不倚地冲向他。
将夜心如擂鼓,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对师尊的恶意。
明明两张符纸,为何留下的那一张偏偏是师尊的?师尊气运怎么就能差成这样?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师尊身上,师尊却毫不介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微垂的长睫轻轻扇动,琉璃珠中似在酝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