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确实让你……在上。”
“呃……”他好意思说?!啊?他可真好意思啊!在上是这个在上吗?
人还真的就哄不好了,享受惯了将夜这种一招手就啪嗒啪嗒跑过来的模样,像个乖顺的幼犬,现在被如此冷待,云谏说不心慌是假的。
他又没别的喜欢的人,压根没经验,也不晓得要如何哄爱人开心,一直以来都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说话行为都是直来直去。
说句实话,若他不是仙尊,若他没有高贵的身份和强悍的修为,他其实很难在人群之中生存下去,他根本就不会与人相处,这么多年来,身边勉强算得上好友的也只有步凌尘。
如今小徒弟生气了,他是真的不会哄,身边又没有人给他出谋划策。
手一搭上将夜的手腕,就被甩开。
云谏眼底稍有些慌乱,他确实刚刚太……把人折腾狠了,生气也是应该的。
云谏抿了抿唇轻声哄道:“乖一点,让我看看有没有消化。”
虽然彼此都知道这个“消化”指的是将夜体内那团暴动的灵力,但在这个氛围下,他师尊是一本正经,将夜却不禁又红了脸,满脑子都是挥不散的画面。
他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晓得他师尊是为了他好,别扭地由云谏握着他的腕探入灵息,检查灵脉。
“稳定下来了。”
云谏松了口气,又屈指敲打他额发散乱的脑门,“下次你要还敢这样,我就……”他想说我就敲断你的腿,但终究不舍得放狠话,桃眸微眯,嗓音磁缓道:“我就让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将夜恐惧地瞪大眼睛,他腿现在都还是软的颤的,确实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圆润的杏眼怯生生地看着他师尊。
吓得脑袋直晃。
他这一次是真的闯祸了,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跌落这个峡谷的,他蓦然重回脑海的记忆让他冷不丁攥住云谏凌乱的袖子,瞳孔颤动。
“出事了!是腓腓带我来这里的,不对,他不是故意的,他好像被控制了,那个钟离泽没有死,他来了潆洄岛!他……他还用着你那张脸,腓腓可能是认错人了,才被他骗了,带我来的这里!”
将夜说的这些是云谏所不知的。
他在潆洄岛的积云台只看到了容仙客,和几个不太眼熟的仙门中人,以及……苍梧城那个新城主,奇怪的是奉衣倒没来,那这个君桐大概是偷偷跑来的吧?
至于钟离泽是如何混进来的,恐怕与潆洄岛脱不了干系。
若无灵舟,元婴境的修士是不可能飞跃极东海的,要么是钟离泽因缘际遇下修为涨到了渡劫期,要么是有人从旁协助。
云谏觉得前者可能性不大,修为暴增带来的必定是灵脉撑不住而爆裂,就连将夜都不得不借助外力去消化,哪怕那修为本就是他的。
云谏向来是懒得对付别人的性子,之前钟离泽伤了将夜,他就想杀了这个人了。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又担忧昏迷的将夜,因此才无暇顾及这个早该弄死的人。
这一次,钟离泽算是彻底触怒云谏了,这个人他不但要杀,还要捏碎他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云谏揽着自己小徒弟,安抚他的慌张:“别着急,等出去了我们就去把腓腓找回来。”
“要赶快!”将夜紧张道:“我看到腓腓身上……他肯定被钟离泽那个狗东西虐待了!”
他虽紧张,但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才能找到腓腓,这一次将夜一点都不怕杀人了,他一想到腓腓被钟离泽强迫过,控制着,折磨成那样,他就心里难受得要命。
可他也没忘记此次来潆洄岛的目的。
“师尊,你老实告诉我,你要菩提仙草是不是因为……因为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是不是那些锁链和钉子还没解除?”
他说着就扯开云谏的衣衫,去看他锁骨上曾经深扎的钉子,可他什么都没看到,除了被他弄出的红痕并没有钉子扎入骨骼留下的痕迹。
那些伤口又不是能被肉眼凡胎看见的,若非月盈之夜,并不会显现出来。
实际上隐隐作痛,只是这种疼痛已让云谏习惯了千年,并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