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泽他不行!
你是不是贪慕他, 喜爱他,才为他做这么多?
这句话确实问懵了步凌尘,可他一听到岩洞内传出的凄惨哼吟, 便没那个心思去回答风无幽的古怪问题。
“你先让那畜生滚出来!”
步凌尘知道岩洞里那个披着云谏面具的男人是谁,也知道想让风无幽放了腓腓是天方夜谭,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逼着风无幽命令钟离泽停止施暴。
风无幽抿了抿唇,双目直勾勾看着步凌尘。
“没听见吗?滚出来。”
钟离泽能再活一次完全是依仗风无幽的帮助, 尽管再不情愿, 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凄厉痛苦的闷哼声终于停歇, 穿戴完整的青衫男人从岩洞中踱出,他顶着一张同云谏全然相似的面容,眼底却都是令人作呕的病态欲望,似乎适才的施虐并未让他满足,强压着怒意横扫步凌尘一眼。
风无幽对他说:“你先去主峰等我, 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钟离泽再不情愿,也只能领命, 只是走之前又道了句:“尊主说过要将小猫儿赠予我。”
风无幽:“你的小猫儿丢不掉, 去吧。”
直到眼见钟离泽下了雾敛峰,风无幽盯着步凌尘说:“如何?可满意了?”
“撤掉结界,让我进去。”
他似乎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愿说给昔日同床共寝过道侣听,只眉头紧蹙, 面色难看。
风无幽:“我会让你进去,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步凌尘是不想搭话的,可眼下这个状况实在等不得,岩洞里是彤岫神脉的崩溃嚎啕和腓腓的虚弱哼吟, 他生怕自己去晚了就会出什么事。
“什么贪慕?什么喜爱?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守着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当初在他身上犯下的罪孽, 足以让你死后刀山油锅上滚个几圈, 戕害神明,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毁了他全部的希望,又于溯洄之中剖他心脏,夺他爱恨,将他囚禁在神隐峰,你真是……好大胆子!”
“呃……”风无幽愣住了,“你都知道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千年前就看明白了!”
“看明白?”风无幽倏然阴恻恻笑了起来。
“看明白了,你还那般喜爱我?也没见你揭穿我。”
“呃……”
“我相信了,你对他没那个心思,你到底还是在意我,一千年了,你守着秘密都没告诉他,你果然并非站在他那边的。”
“呃……”也不知风无幽的这份自信为何与日俱增。
步凌尘都厌弃他一千年了,甚至为了死生不见,想死很久了也熬着活下去,就为了不要与他相逢于地狱之中。
可风无幽不这么觉得,他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作为报酬便撤开岩洞外的结界。
“你可以进去看他们,我允你进出这个结界,但你不要妄想带人离开,这两个小东西我都有大用。”
见步凌尘看他都不看他一眼,抬足就要往里走。
风无幽又不甘地问了句:“你这千年为何要留在云缈?”
步凌尘顿足回头,双目落在他身上,却又没在看他,像是横亘了千年看向某一个早就亡故的人。
双唇轻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