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颇具一副羽扇纶巾,指点江山的气势,道了对如今时局的看法。
“各位师弟,我前几日奉了家师之命,去往陵华宗支援,那里的妖魔邪祟是真骇人啊!死伤了好多仙门师兄弟,也得亏我邵阳派的弟子机敏,才不至于像陵华宗那般伤亡惨重。”
说话的是邵阳派的弟子,语气颇为沉重惋惜,但说到底这话有点过分,到底是可怜人家陵华宗还是表达自家弟子修为高?有那么点惹人厌。
但这是邵阳派的地界,周围的弟子也不见得同人陵华宗有多熟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邪祟妖魔上。
按理说上次钟离泽带去的那些浑身长舌头的妖魔,都被将夜弄死了啊……
难道是又来了一批新的?
陵华宗实惨,怎么妖魔邪祟都专盯着他一家祸祸呢?这难不成是得罪谁了?
另一人叹道:“世上已好几百年都未曾出现这般大批的妖魔邪祟了,该不是魔域复苏了吧?”
有人否他:“不会吧?魔域都荒废快万年了,虽说偶有不成气候的邪祟诞生,来人间捣乱,可解决起来也不算多棘手,不至于像这样……”
“说的对,与其说魔域复苏,倒不如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几个仙门弟子面色一凛,紧张兮兮问:“此话怎讲?”
那弟子压低嗓音道:“小弟我奉家师之命,随长老们去了一趟云缈山,如今的云缈变化颇大,只是很多讯息都压着,未曾向外界公布,但是啊……”他神秘兮兮道:“云缈已经易主了!”
将夜一惊,他寻思着自己从云缈离开,去了趟潆洄岛,身死后辗转来此也不过一两个月时间,怎就发生这般大的变故?
他却还在同云谏闹别扭,根本不知局势。
因而更加紧张地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那弟子说:“云缈山的那位仙尊你们晓得吧?这一年来多处发生妖邪侵扰人间的事,八成都与那仙尊有关,虽然苍梧城曾将藤妖之事压了下来,但捂了嘴便以为我们心里没数吗?”
小青藤一听这话,给腓腓撕馒头蘸水泡软的动作都僵愣了。
歉疚地红了眼。
腓腓也听见了,他安抚地拍了拍小青藤的后背,软声软语地安慰道:“你别在意他们说的,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再努力想想,说不定就想起来是谁趁你神识混沌的时候给你下的蛊。”
小青藤愧疚地点点头,咽了口干燥的馒头,又想起自己不能吃,呸呸呸吐了出来。
外间的另一个弟子说:“并非如此!那事我们证实过了,确实与仙尊无关!”
将夜一惊,本以为师尊风评被害地很彻底,怎还有人为他师尊开脱?
欣慰的笑还未挂上唇角,就又被别人的话弄得惊愕不已,愤怒不已。
“云缈山的简掌门才有问题,他与妖邪勾结,让妖邪变幻成仙尊的模样,四处作恶,而真正的仙尊一直在神隐峰,未曾出过山。仙尊是何等风光霁月的人,一听闻下界有难,还与自己有关,他就立马下山除邪了,在与假仙尊缠斗过程中失了一条臂膀,如今不得不临危受命,暂管云缈。”
听闻此消息者,无不惊讶。
那些弟子或是惊叹于简十初竟与妖魔勾结,或是骇然于仙尊竟都斗不过妖邪,还失了臂膀。
而腓腓听到这件事,脸色立马苍白无比。
失了一条臂膀的仙尊……
那不就是顶着云谏假面的钟离泽吗?!
对上腓腓惊愕不已的眼,将夜咬唇未言,但攥在掌心的茶杯都被捏出好几道裂纹,茶水从指缝中漏出,洇湿了袖口。
外间又有人说:“仙尊说了,那假扮成他的妖邪还未被捕获,提醒大家要小心。”
但大多数人没见过云谏的模样,也不知要如何防备,在没办法记录在逃人员信息的时代,他们惯用的方式就是口口相传的外貌描述,但这种描述极不稳定,很容易在传闻的过程中失真。
因而,传到这群人耳中,只剩下一个——伪装成仙尊的妖邪他一身白衣,银发赤瞳,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