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有点湿了，再擦也干不了，陆彦晟就拉着米柯进到里面，将他按在沙发坐好，自己去找来吹风机，插上电给米柯吹。

吹风机高频率地发出“嗡嗡嗡”声，米柯背对着陆彦晟，享受地眯着眼，牵着唇无声的笑。

吹完头发，陆彦晟把吹风机的电源拔下，放在旁边，才绕到米柯对面坐下。

米柯并不催促。

又过了一分钟，陆彦晟才缓缓开口，“我应该是认识林清的。”

米柯眨了眨眼，应该？

还没说话，又听陆彦晟换了个说法，“我认识她的父亲，林之华教授。不过很多年没见了。”

难怪他们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对方。

“林教授，是我妈妈的老师。”

敏锐地察觉到陆彦晟情绪发生变化，米柯站起来，换到陆彦晟身边坐下，声音很轻，“是难过的记忆，就不要再去回想了，不用告诉我也可以。”

陆彦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攥紧在掌心。

“林教授夫妻待我妈妈很好，像对待女儿一样，所以每年两位老人生日，我妈妈都会带着我去给他们庆生，但十四岁以后，我就再没有去过他们家。”

米柯心里有不详的预感，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他没说话，只是把另外一只手覆在了陆彦晟握住他的那只手上。

“十五岁，我妈妈当着我面，从顶楼跳下去。”声音哑着，陆彦晟的表情却很淡漠，努力轻描淡写，“落地的时候，她流了好多血，雪白的裙摆，染得鲜红。”

米柯心里猛地一疼，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闷得难受。

他倾身抱住了陆彦晟。

“别说了。”

他低声，“可以了。”

小太阳一样的温暖把自己拥进怀里，陆彦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力回抱过去。

他松开了紧握着米柯的手，转而两条手臂很用力地环住米柯，几乎要将他嵌入自己身体，与自己骨肉结合，再不分离。

米柯没有动，任由陆彦晟抱紧他，肩胛和脖颈被他的脸贴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上面。

他的掌心贴在陆彦晟的背脊，很轻地拍打和抚摸。

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个拥抱持续了许久，米柯姿势不太对，脚开始发麻，不得不动一动缓解那份难耐的麻意。

陆彦晟察觉到了，松开了他。

米柯站起来打算活动一下，陆彦晟却又伸出手飞快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往下滑，扣住他的五指。

“……”

米柯无奈说：“我脚麻了，想走动走动。”

陆彦晟听了话，没松开手，而是跟着起身，牵着他在不大的客厅的散步。

走了两圈，腿上的麻意逐渐退去，米柯感觉自己掌心被牵到出了汗，黏黏的不舒服，想要抽出来去洗手，陆彦晟却又有意识地牵得更紧。

“我想洗手。”米柯停下来，转身面向他。

掌心相贴，肌肤相触，陆彦晟舍不得放开。

可米柯不舒服。

他松了手，低声道歉，“对不起。”

米柯摇摇头，“没事。”

洗完手，米柯重新回到客厅，陆彦晟已经恢复过来，他倚在窗边，窗户开了一半，点起了一支烟，很缓很慢地抽。

米柯走过去，抽走了他夹在指间的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过于依赖烟，会上°瘾。”

“我对烟没有瘾。”

他对什么都没有瘾，只有米柯。

“那也少抽点，”米柯看他一眼，“老师没给你们看过吸烟者的肺吗？”

陆彦晟笑了声，嗓音温柔，“好，我听你的。”

米柯摸了摸耳朵，觉得陆彦晟又在撩拨自己，他有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修：23：08】

明天继续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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