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笙回忆中对于楼月的存在,并没有引起他什么注意。
他们关系实在是简单又清白。
反倒是褚长溪和楼月的关系更加亲密,曾问他,“你觉得楼月这个人好不好?”
那时,一路很深的雪,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踝,他们身后只留下一串的脚印,楼笙将他抱紧在怀里,褚长溪白色的围巾和帽子,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弯着。
“溪溪最好。”楼笙看着他,脱口说出。
“我是问你楼月好不好?”
楼笙还是回答,“你最好。”
褚长溪噗嗤一笑,仰头看他,楼笙眉目落在日光里,凌厉锋利的五官轮廓面对他时,晕出光,软的没棱角。
“我觉得他挺好的。”褚长溪随意说了一句,从楼笙怀中挣脱下来,倒退着走,面朝楼笙甜甜地笑。
“哥哥,我喜欢这里,喜欢雪,喜欢打雪仗。”
楼笙下意识问道,“溪溪还喜欢什么?”
他喜欢什么,楼笙就会给他什么。楼笙一贯如此,褚长溪说喜欢蓝腾花,楼笙便命人种植了一整个荒原,他说喜欢烟火,楼笙造机甲轰炸,他喜欢在外面胡闹,楼笙放任,会给他收拾好烂摊子,为他闯祸负责,他闹,楼笙等着,等他玩累了,在漫天星辰的夜空下,为他擦干净沾了草屑的脸蛋,背他回家。
从相遇开始,楼笙给他的,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不顾一切的爱。
阳光暖,连风也带上一股热意,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拉长,褚长溪那时踮起脚尖,搂住他脖子,眼睛亮如星辰。少年的声音清脆,娇娇软软。
他说,“还喜欢……哥哥。”
如果没有听过褚长溪说的“喜欢”,如果没有被要求“你是我的”,没有被人强硬闯进心里,没有在他懂得动心之前,就被繁华幻梦烙印,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被最爱的人厌恶。
那一晚,楼笙在褚长溪房间门外站了一夜。
之后一连几日,他都没在褚长溪面前露过面。每日褚长溪早起时,他已准备好餐食离开,到晚上褚长溪睡熟,楼笙才会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抱着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