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不解,会死。
半个时辰后,一处山洞内。
宣斐取出寒冰玉,将怀中人放在上面。灵元毁尽,心脉受损,如若不是褚长溪受如此重伤,毒发或可多压制一些时辰,但此时对方似乎已到极限,微睁的双眸,水雾朦胧,意识不清。
他给褚长溪渡过无数次灵力,但对方躯壳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洞,灵力进多少,散多少,留的的微乎其微。
无数次徒劳无功后,宣斐才作罢,抱着人寻了一处山洞。
湮赆之,你真该死!
黑暗中,一声极低凤凰鸣哭,痛苦,心疼又愤怒,身后隐隐赤红色涅槃之火的虚影映上石壁。
金红蟒袍的妖帝,半跪玉塌前,他垂下眼,攥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
他竭力让自己声音镇定,“褚长溪,我从未想过趁人之危。”
“但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手中折扇向后一扔,幻化变大,卷过满地碎尸,砌在洞口,一点一点成石壁封住。
洞内变黑,又无声燃起几处火苗照亮。
又太安静。
只有宣斐自己挣扎又温柔的声音。
“我是真怕事后你会杀了我,我不想死,我死了,你怎么办?”
“可若你因此恼我,非要拿我的命,我该如何?”
“褚长溪,”他抬头,盯着塌上没有任何回应的人,惨笑一声,“我跟湮赆之不同,你若真想要我的命,你拿去就是。”
多矛盾。
愿意把命给他,又不舍得死。
对,是不舍得。
宣斐想,他只是不舍得再也见不到这人。
塌上人眉头紧皱,眼睫轻轻颤动。
仿佛陷入了可怖的梦魇,每一次呼吸都费力到极点,体温越发烫,冰玉一般的肌肤红到糜艳。
一派秘宝,怎能小觑。
令无情无欲,如同高巅之雪的清冷剑尊也会迷失神智。
他看着此时情|欲|难耐的仙人,指尖颤抖着抚上仙人眼尾,那里的红格外漂亮,顺着相贴的指尖,将一种说不出的热麻传入心尖。
宣斐心头一阵乱跳。
俊美的容颜上忽然浮现一丝笑意,“灵力渡你,只余微弱,那以炉鼎供你摄取呢?”
炙热眸光如三千业火。
金冠摘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