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四十五一章写不完,这章没挂

床帐红纱被带起的风吹的起起落落。

湮烬之动作不停,将身下人双手狠狠按在床榻上,赤红着一双眼,嘴角扬起一个笑,邪气的很,“说啊,是谁的技术更好?”

身下人不说话,他就故意加快,逼出他喘息,再问,“说……谁让长溪更快活?”

还故意贴身舔吻,一直问,“各番滋味都尝了,那长溪更喜欢谁?”

还突然停下,像个疯子似的,固执的在他耳边引|诱说“你只要说最喜欢我给你解毒,我就满足你,可好?”

湮烬之也知道自己疯了,痛苦疯了,他也可怜透了!也不知他为何要争,也不知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褚长溪最后终于瞧着他,开口,嗓音断续说,“湮烬之……我不……欠你。”

他说的是两人之间的恩怨。

这是他第一次对此做出回应,以往都是不理会,不解释,除了承认自己所行其他只字片语都没有!

可是,

“不欠?如何不欠?”湮烬之听这话更恨,“褚长溪,我是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待我的!”

怎么就不欠了!

怎么能不欠!

褚长溪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他。

湮烬之一下子又慌了。

褚长溪从来都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所有压抑的疯狂支离破碎。

他所有的痛苦和怨恨在这瞬间被另一种迫切的需要取代,他甚至想开口求他。

褚长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最后,他只能无声地笑起来。

笑的双眼涩疼,喉间溢满了苦涩。

他恨褚长溪。

更恨这样的自己!

他在魔窟里念这个人,念了三百年得以重生。

如今他还是念着这个人,却念的他想死在那魔窟里才好。

死在那时,至少他的回忆里都只是在苍吾玄天楼的一百多年,只是人间入世的一百多年。

玄天楼的云雾与雪,玉阶两旁的桃花枝,风起云涌滚滚而来的花浪如潮。他在玉阶下仰望负手云端的仙人,也在花落花飞里跟在仙人身后一阶一阶踏云天阶……

在人间,在十里花红香水岸的某处人家。

他们睡一张床塌,吃一碗元宵。

一起听晨间鸟语,一起逛都城花朝节。

他们坐在屋顶喝酒,躺在瓦片上赏月,去人间王宫里偷两盘点心,他喂给他吃下,笑问他甜不甜。

他挡在他身前,他护他受伤,他血都快流尽了,还只想关心他的白衣可别染脏了……

他总是不要命的挡在最前,他总以为他是想护他干净,护他安好。

可他最后才明白,他受最重的伤,其实还想听他一句“湮烬之,你疼不疼”,“湮烬之,你还有我”……

如果他真的会死。

他真想死在这些时候,死在褚长溪许他大婚的时候,死在他亲吻他的时候。

哪怕都是欺骗。

哪怕褚长溪对他从未有过一丝真心。

就骗骗他,骗他的都好。

踏上峡谷山道才发现,所行地势是往下,看着翻山越岭,实则在往地下深处走,十分诡异。山道里也不平静,各种妖兽毒物,沼泽瘴气,幻象险境层出不求。

原本浩浩荡荡齐心合力的仙门百家修士,也在混乱中四分五裂。

跟着雪衣仙尊的百名修士,走了半日,才走到底。来到一处地下暗河。两侧石壁,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河水成黑色,暗黑,粘稠,像是静止,并不流动。

河里不知是什么,可河面透着一股阴邪,没人敢轻举妄动。

领头的雪衣仙尊放出一只轻舟,轻舟竟立刻开始腐烂下沉,平静的水面沸腾、翻涌。沸起的水成血红色,不断有白骨涌出来!

“啊啊啊,这是什么?”

“这哪是地下河!”

分明是尸山血海,白骨地狱!

身后人群不安的躁动起来。

不少修士都扔进去许多法器,全都被无声无息腐蚀的一干二净!

“这要怎么过去?”

“这人要下去,不得连个泡都不冒就没了!”

湮烬之混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褚长溪站在前方的背影。长身玉立,黑雾茫茫血气森然的河道口,他衣袖翻飞时,天地都显纯洁一片白。

有人在河岸边蹲下,掐诀探了一番,将指尖试探着没入水中,再拿出来,完好无损。

随后站起身道,“此河不侵蚀活物,直接下水即可。”

湮烬之远远跟在仙门弟子身后,河水仅漫膝下,脚下踩的都是尸骨,成堆的头颅和断肢。不少人吓得在河水中乱跳。

直到前方人不知怎么忽然停下,湮烬之抬眼冷冷的看过去。前方混乱一片,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有人却惊恐的舞动四肢,对着虚空出剑,也有人只看一眼,就慌乱的跌倒河里,大喊“别杀我”,也有人自挖双目,自断双臂,自相残杀………

剩下人自然察觉到是受这河水影响了,纷纷尖叫着往岸上跑,只有那个面容冷峻的黑衣人在逆流中,不紧不慢绕着腕上红绳往前走。

这里已经是魔窟里邪魔所能感知的领域,万万年之久,被害死在此处的人、妖、魔不计其数,怨气冲天,冤魂不散。

血河中,倒下的尸体立即被腐蚀殆尽,飘散出一缕青烟。

湮烬之踩着累累新骨,寻那道白衣身影。他知褚长溪意志坚定,不至于受冤魂影响。

他的眼前是前仆后继无数五官扭曲的怪物扑向他撕咬。

全身上下血肉一块块被撕咬下。

湮烬之伸手拧断怪物的脖子,继续走。

又有身材曼妙的女子,眼含春水,极尽勾|引。

“公子。”

湮烬之腕上红绳成剑,他用剑端挡住女子靠近,缓慢抬眼,剑尖一转刺入女子胸膛,血水泼洒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