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字,踩在柳誉胸口的脚就重一分,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对方嘴里的血不断吐出来,瞳孔因为他的话骤缩。
“你……你也是……”
柳誉以为郝宿也重生了,怪不得,对方前世明明没有出现在宴席上,结果这辈子却出现了。
他眼里的恐惧又被恨意代替,柳誉觉得就是郝宿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原本他可以拥有三公主,可以拥有更好的,可现在都被毁了。
“是你毁了……”
“与其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不如在自己身上找。”
比起将人直接杀了,让对方在死前推翻自己原有的认知才是更残酷的。
“柳誉,你真的确定现在的三公主就是你前世喜欢的三公主吗?你连话都没有跟他说过。”
郝宿一句话就让柳誉坚持的东西破碎了开来,他做出跟前世一样的决定,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
“其实你是恨三公主的吧?恨她让你失去了一展抱负的机会,否则你也不会想要烧死她。”
“就算你陪她一起死了又怎么样,你不死的话,皇上也会杀了你,与其这样,还不如成全你的自我感动。”
“你根本就不爱她。”
“我没有!”柳誉否决着郝宿的话,他喊得大声又激烈,好像在以此说服着自己。
“没有吗?在皇上给我和情情赐婚的时候,在圣旨下达的时候,在我们成亲之前,你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阻止这件事情。”
“可你怕了,你不敢得罪皇上,你对三公主的爱不足以让你去付出对抗这些风险的勇气。”
“你只会躲在自己可笑的疯癫后面,肖想能够得到三公主。”
说到这里,郝宿忽然又狠狠踢了一脚柳誉的肚子,他温柔的语气在阴森的天牢里面显得那样悚然可怕。
“在御花园的时候,谁准你用那样的眼神去看他的?”
“记住了,不敢你重生多少次,他也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衣摆上不小心溅了些柳誉吐出来的血,郝宿没有在意。他没有直接弄死对方,而是将柳誉交给了天牢里专门的人。
这些人会让柳誉后悔重生。
等到柳誉的罪状全部交上去以后,范隐知道对方想要对范情下手,也不会放过对方。
郝宿没有让范情久等,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就带着对方出了宫。
两人骑的仍旧是黑马,不过这回没有再分开。郝宿从后面揽着人,握着缰绳,任由黑马自己溜达。
就像范情曾经假想的场景一样,郝宿叫了他的名字,还跟他说了很多悄悄话。
但因为附近还有人,更加限制的事情却是没有发生了。公主完全靠在郝宿的怀里,后背麻麻的也不管。
“郝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女子的?”这是范情一直没有想清楚的问题,郝宿是什么时候知道,又是怎么知道的,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
“第一次见到情情的时候。”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范情坐在上方,郝宿在下方,手里拿着一杯酒,风流倜傥。见公主的视线望过来,探花郎眉眼带笑,浪荡不羁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郝宿就已经看出来了。范情回想着当初的事情,只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