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仆人其实很希望对方能够继承伯爵大人的遗产。
不过现在事已成定局,想到小夫人的手段,还有寒潭里那张浸胀的脸——当初将人扔进寒潭以后,小夫人便让所有的仆人都过去看了,仆人甚至为少爷捏了一把汗。
“你在想什么?”
忽然,走在前面的小夫人不知道怎么停了下来,眉眼疏冷,连语气都是平静的,可又莫名给人一种暴戾恣雎之感。
仆人立刻抖如筛糠,跪在了地上。
小夫人喜怒无常,虽然不似从前的伯爵大人可怕,但在仆人的眼里,胜似伯爵大人。
“没……没有想什么。”
是压抑的沉寂,小夫人的目光落在仆人身上,冰冷的视线宛如要将他的皮肉剖开,看清内里的真实想法。
他华丽的裙摆坠在猩红色的地毯上,仆人头低着,只能看到边缘精心绣制的娇艳玫瑰,像带着剧毒。
“跪在这里。”语气充满了权贵的冰冷。
小夫人转身,毫不在意仆人因为自己的话又如何担惊受怕。楼梯长而弯,迤逦而下,一路来到了二楼。
范情是六个月前被伯爵带回庄园的,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在会客厅看到了郝宿。
他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却穿得无比正式,像一个匆匆而来的客人,被招待之后就会立刻离开。
他果然离开了,并且一直到今天,才再次出现。
范情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神情傲慢地看着那位伯爵唯一的儿子。
他高大,俊美,也……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