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亿陆成为实际上的枢密使后,沈家的门庭再一次被踩烂,连带着作为姻亲的李家也热闹了一番。
虽然沈霁的身价也因此而水涨船高,但对于已经把大多数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的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想投其所好以拉近与她的距离的人都因为她不往外跑而一直找不到机会。
有人自作聪明找到了吕念川那儿去,希望沈霁来寻她时,她能帮忙引荐一下。
吕念川婉拒道:“官人高看奴了,奴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沈小郎君放下一切来见奴。”
那人道:“吕小姐自谦了,汴梁谁人不知你是他的心上人?”
吕念川装出一副愁苦的模样,一边弹奏古琴,一边吟诵: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客人知道这是出自温庭筠的诗《瑶瑟怨》,所写的乃是深闺妇人的孤寂与幽怨,吕念川为何吟诵这首诗,目的不言而喻。
客人闻言,默默地脑补了她的话:如今沈霁娶了妻,许久不曾来我这儿,我都成为过去式的了,哪里还有你说得那么有面子呢!我若仗着“他”以前的宠爱便提出诸多要求,只怕“他”会更加厌弃我。
意识到吕念川不可能帮他之后,他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道:“沈衙内年少风流,往后不知该有多少女子要吟诵《瑶瑟怨》了。”
尤其是那日沈霁带了一个新相好出现在魏驸马跟永庆公主的大婚宴席上的消息传出来后,大家都知道了沈霁的风流。
客人走后,吕念川身边的婢女疑惑道:“沈衙内明明就没有忘了小姐,上次在魏驸马家,他虽然带了个女子一同赴宴,可席间他最终还是来寻小姐了,小姐何以跟外人说自己在沈衙内面前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呢?”
“我若不这么说,那我是答应他的请求好,还是不答应好?若我直接拒绝,便是得罪人;若我应下,那我有负沈小郎君的信任。”
吕念川拧眉,柔弱的外表下却是令婢女不敢再置喙的肃穆神情,“记住,我们不是干拉皮条勾当的,即使身险此地,也绝不能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是。”婢女恭谦道。
——
沈霁并不清楚因为自己,去找吕念川的客人倍增了。她在家接受李云杳的指导大半个月,被人传出去后,便成了二人新婚燕尔,日日在家你侬我侬,夜夜更是奋战到三更才熄灯。
沈霁去找窦説时,揉了揉因长期在案桌前端坐写字而有些酸痛的腰,窦説见状,便神神秘秘地送给了她一盒礼物。
“这是什么?”沈霁好奇地问。
莫非是什么典藏的书籍?
她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盒子,然后发现里面是几根形状古怪的干瘪的东西。
“狗鞭。”窦説悄声说道。
沈霁:“……”
她将盒子推了回去:“留着你自己吃吧!”
什么玩意儿,给她这东西做什么?
窦説摸了摸鼻子,寻思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直白,让沈霁丢脸了,毕竟男人在这档子事上向来敏感。
他只能善意提醒:“这不是见你腰背酸痛,所以想让你补一补嘛!你还年轻,在这事上得节制,否则过不了几年,你就只能吃这个了。”
沈霁:“……”
她忍不住解释,“我腰酸背痛那是因为长期伏案读书学习,要知道我这十几年来,就不曾像现在这般,一天花那么多时间在案桌前的。”
窦説一副“我说吧,就知道你好面子”的神情,敷衍般附和她:“我知道,你这都是因为读书读出来的腰酸背痛。”
笑死,当他没读过书嘛?哪里会是因为读书读出来的腰酸背痛?分明就是做那档子事做多了。
沈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