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个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她有些不高兴胡旦的话:“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质疑我非我爹亲儿,这不是羞辱我娘吗?你讽刺我可以,但羞辱我娘不行!”
胡旦之前的口无遮拦,沈霁都可以不计较和不在乎,但这回他是真把她惹怒了。
有人警告胡旦:“小心言官弹劾你一个侮辱宰相上官之罪!”
胡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向沈霁道歉。
沈霁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真当她脾气好就能随意欺负呢?她脾气再好,心胸再广,她也是有容忍限度的!
这时,窦説走了过来,略慎重地问沈霁:“世卿,吃酒吗?我们几个同年相约到长庆楼吃酒,让我过来邀请你。”
“什么时候?”沈霁问。
“三天后。”
“成,若是我没有旁的安排,我便如约而至。”
等沈霁说完,窦説又悄声问:“你这代州通判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爹都没反对,想来有官家自己的思量。”沈霁决定随遇而安。
窦説一听,似乎是这么一回事,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顿时心态也放宽了许多。
沈霁反问他:“你是先赴任还是先成亲?”
窦説领了青州知寿光县一职,而青州离汴梁并不近,若是先赴任,那么婚期就得押后,可窦説跟高婉灵的年纪都已经等不起了。
“三书六礼快走完了,先成了亲再去上任,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可得找你帮忙!”
沈霁笑着打了包票,之后又与别的进士寒暄了一番,才回到家中。
李云杳已经从弟弟李建中的口中得知沈霁被安排了一个没有实职的官职,沈霁回来后,她也不着急问沈霁是什么情况,倒是沈霁主动向她提及了此事。
李云杳若有所思:“你认为官家为何要有如此安排?家翁事前必然知晓此事,可他却没有告诉你,显然认为这事对你是利大于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挂职有个好处,便是我无需到地方赴任,还能留在汴梁,跟你过优哉游哉的小日子。”沈霁颇为乐观地想。
李云杳哭笑不得地嗔她:“你怎能这么没志气?”
“我这叫知足。”
李云杳不否认沈霁的自我评价,毕竟沈霁确实没什么野心,而且很容易知足……唔,房事除外。
刚散值回来,准备找沈霁聊一聊的沈亿陆听见沈霁的话,问道:“什么知足?”
“爹,你过来怎么不提前吱一声?”沈霁控诉。
沈亿陆:“吱?”
沈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