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有过得多么好。
兴许是人做了违背良知的事,上天也要降下惩罚。这天晚上,沈梁突然发起了高烧,内脏和大脑像是要被烧焦了,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甚至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他在入睡前,从黑色收纳袋中倒出了所有晶核,疯了一样地全部吸收了,根本不管现在二级的异能者晶核能否承受那样磅礴的丧尸晶核之力。
他必须变强。
为了——
为了他自己。
为了他自己,不再那样孤独地,悲惨地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总之对于沈梁来说是很漫长的时间。身上温度高得吓人,他却只觉得冷,像是又回到了死寂的福尔马林培养皿中,大脑和身体碎成一团。
也许,是太累了,太疲惫了,太痛苦了。他缓缓阖上眼,眉心紧紧地锁着,在晦涩的夜晚里,像一个打不开的结。
他的视线早已模糊,所以一直没有发现,窗外的窄窄的横栏上其实一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呼吸,也没有任何晶核力波动,紧紧地贴着墙站着,隐在夜色里,比一团空气还不显眼。
却又泪流满面。
他雪白的狼耳轻轻抖了抖,听见房间里呼吸终于平缓了下来,于是很小心,很小心地探出头,悄悄地透过窗望他一眼。
雪狼在夜晚的视力极佳,毫不费力就能看见沈梁极度不安而痛苦的面容,他鬓边湿透的发,和惨白的唇。
奥斯汀双手扣住窗栏,缓缓推开窗,轻盈一荡,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他终于明白心口那股莫名其妙的剧痛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