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动静,两个人的筷子同时掉了,一个是吓的,一个是惊的。
墨松本想弯腰将那筷子捡起来,但一看掉在地上粘了灰,再捡已是晚了。
苦笑一声,叹气无奈地对季青临道:
“王爷,你别欺负殿下了,况且,”他嘴角抽了抽,“我也真不想随着殿下叫您爹……”
他看了看还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不可自拔的司若尘,觉得叫他爹的情景也格外诡异。
“无事,你若介意这个,不必随着他唤我,你们各轮各的。”
墨松刚要开口,柳逸寒先他一步道:
“王爷向来随性,但这亲事定的可真是离谱。”
季青临似乎就等着他说话,冷笑一声。
“离谱?我怎么不觉得?”
他环顾了一圈,目光将那气氛诡异的四人通通扫了遍回来,方才缓缓道:“如你们这般离谱的事情都有,我这算什么?”
心怀鬼胎的四人身子同时一僵。
“一个个的心口不一,敢想不敢做,瞻前顾后,”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柳逸寒,“还有眼明心瞎的,我儿子都看得比他明白。”
墨松见柳逸寒被季青临指桑骂槐,吞了吞口水,僵笑着喊了句:
“王、王爷……”
季青临看向他。
“你是觉得我骂的这些人里头没你是吗?还敢搭腔?这里头就属你最瞎!”
墨松被骂得不敢说话,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瞎在哪儿。
季青临骂完冷哼一声,站起身子,顺便把司若尘也拉了起来。
“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瞻前顾后吃力不讨好。”他沉声说完再不管这四人,拽着司若尘便出去了。
饭桌上的几人谁也没动,突然墨竹率先站了起来,拽着墨松对柳逸寒道:
“他,你到底要不要?你要为了你的责任成亲,他的一番心意你不想要,那我便将他带走,从今往后同你没有任何干系,我就算将他绑了也不会让他去找你,同样的,你若之后再来纠缠,整个摄政王府都不会放过你。”
墨松从来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敢去找柳逸寒明说,除了眼瞎迟钝了些。
他看着柳逸寒道:
“柳逸寒,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你,这种感觉同以往任何一种感觉都不同,是独一无二的。你还要成亲吗?”
久久的沉默让几人都有些窒息,一旁的莲华早已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没有丝毫的胜算。
柳逸寒启唇,缓缓道:
“我亲口承诺的事,从不会毁诺。墨松,你我之间,终究是你醒悟的太迟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墨松怔怔地听着这个答案,心渐渐空了,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时但凡你回一次头,都不会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那么地一文不值,或者我从床上醒来后能等到你同我解释,哪怕一次,我都不会那么失望地彻底…”
也许是二人最后的决断,柳逸寒将从未开口言说的感触与失望同他一并说了清楚。
“我喜欢上你,不过是在千机阁那短短几月的相处,而我为此却付出了几年。你让我被禁锢束缚的心感受到了自由和放纵的快意,我甚至想这样一醉方休,不管不顾地沉沦下去,但酒醒之后,放纵到了头,疯到了头,我终究要做回自己。”
墨松扯了扯嘴角,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