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宋修竹不做声,宋妍萝便知道自己大概不可能从他嘴里知道答案了,如此她便只能靠猜测以及观察对方的情绪来判断了,她直觉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还是很重要的那一种。
“阿兄是怕别人说我们享着尊荣却撇开他们?阿兄应该不是在意这些流言的人,至于我,我也不在意,阿兄无需顾及我。”
“这么些年我们一直在漠北,但该分给他们的东西一样不少,若不是祖父和阿爹年年往京都城送东西,他们仅是孤儿寡母怎么可能好好的这么些年。”
宋妍萝没想到听到的事这样的回答,若是这样那就根本无需顾忌什么,不过送东西的事她是不知道的,因为祖母没告诉她,“这些事祖母知道吗?”比起自己她比较关心祖母知不知道,要是祖母不知道那祖母该多难受。
“知道的。”
“那为何祖母最后还觉得二祖母孤儿寡母在京都那么些年可怜,叮嘱我若是哪日进京,对她宽容一些,说她是个可怜的女子。纵然祖父没有陪着她,但她也没有像祖母一样陪祖父上战场,更是在京都城享着荣华富贵,她哪门子的可怜。”
一股子怒气从宋妍萝心底升起,本以为就像祖母说的,他们孤儿寡母独自在京都城可怜,可祖父该给的一样不少,连阿爹都担起了不该担的责任,凭什么。
宋妍萝的怒意在宋修竹的预料之中,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很愤怒,只是在听了祖父剩下的话之后他便不能再怒了,而他的阿妹心性那般向阳纯热,那些阴暗的东西就留给他吧。
“祖母竟是这般叮嘱了你。”
他们兄妹年幼时,父母总是上战场,阿妹就他跟祖母带得多,后来他长大也不停出入战场,阿妹便跟着祖母良多,甚至最后祖母病逝,便只有阿妹一人在身边,没想到祖母对她叮嘱了这些,那个时候就顾着悲伤,根本没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而祖母,祖父怕是自以为瞒得很好,最终祖母还是知道了,只是祖母终究过于良善,低估了闵向荣这一大家子的自私自利,他们早已经被这京都城的繁华给迷了眼,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
“妍妍,以后不用觉得她可怜,不是祖父醉酒与她有染,而是她自己心思不正寻了机会陷害祖父,才造成后来一系列局面,她没什么可怜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自找的。更不提这么些年她人虽然在京都城,所得庇护样样皆是祖父阿爹还有我在边疆奋勇杀敌,连你都上过战场,而他们一家却安逸尊贵这么些年,又可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