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被她说的一懵,随即细细想了想,自己先打了个哆嗦,“好像也是……”
萧钰忍俊不禁,“我只是在想啊,死的人一了百了了,看不看得见,也就图个心安,但活着的人,日日都在煎熬,也不知道谁更难受一些。”
君容在她身边站定,试探着问:“你是说甄清平?”
“嗯,我的小舅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着洒脱,但是谁亲谁疏,他分的一清二楚,他轻易不会说关系多好,然而一旦说了,那就是他认定了。”
萧钰叹了口气,手搭在栏杆上,“南青山是他认定的知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世上他曾最贴心的人,走了。”
君容默默的听着,看了眼萧钰湿漉漉的手,若有所思,那是怎样的关系呢?像自己与太傅一样吗?
他试着把自己和萧钰代入南青山和甄清平的角色,没怎么样呢,光是想想就觉得喘不上来气。
他脸色一白,忙摇摇头把那些念头驱散。
萧钰余光扫到了,不由得问:“陛下怎么了?昨晚睡觉落枕了?”
君容:“……没,就是感觉挺可惜的。”
“世事无常,本就如此,等明日雨停了,我想去看看我小舅舅。”
“想去就去,他自己一个人也憋得难受,你和他说说话,说不定心里会好受很多。”
君容说的非常诚恳,诚恳到萧钰觉得莫名其妙,“陛下怎么笃信我能开解他?我向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
“可我觉得太傅很会安慰人,每次和太傅说完话,我都有茅塞顿开之感。”
萧钰挑眉,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
君容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帕子,拉过萧钰的手,轻轻的给她擦水,连指缝都没放过,他低垂着眉眼,稚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执拗的认真。
萧钰瞧着心里一动,就没躲,任由君容动作,擦完之后君容自然而然的把手帕收回自己的袖子里,皱眉说:“太傅的手很凉,还是进屋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