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了拢狐裘的领子,余光瞥见了什么,心念一动,伸手解开了带子,把狐裘脱了下来,趁着萧钰没注意的时候上前把雪白的狐裘披在了萧钰的身上。
萧钰一怔,侧过脸来看着他,寒衣冷声道:“二殿下请自重。”
“你家主子身子骨弱,这里的风又冷又硬,多穿点小心着凉。”
他退后一步,微微俯身看着萧钰,轻声在她耳边道:“阿钰,你想两情相悦,却不肯给我机会。你道世事无常,那你怎知你我的来日呢?”
萧钰察觉他话里有话,侧过头眯眸问:“你想说什么?”
花烨直起身来,眉眼含笑:“我想说——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几个字被他放在唇齿间碾了一遍,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萧钰面色复杂,正欲说什么,寒衣忽然提醒道:“主子,你看——”
萧钰抬眸越过花烨往后看,就见一身明黄龙袍,外罩黑色大氅的君容负手而立,身侧无忧提了盏灯笼,见她看过来,点了点头。
花烨没事人似的转过身,对着君容拱手:“陛下。”
君容如有实质的目光一寸寸的剜过花烨的骨肉,冷声道:“天寒地冻,殿下还是回殿内待着吧,若是冯国使者来接的时候你又病倒了,朕如何与他们交代?”
花烨笑而不语,径直从君容身侧走过,进了撷芳殿。
君容余光冷冷的扫过,随即转头看向萧钰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
他上前不由分说的扯过萧钰身上的狐裘扔给无忧:“拿回去,赶明儿派人给二殿下送回去。”
“是。”无忧接过狐裘,拢好挂在臂弯里。
萧钰:“陛下怎么出来了?”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听在君容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
他心里酸水滋滋往外冒,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惹了萧钰厌烦。
出下眸子,君容解下自己的大氅给萧钰披上,萧钰伸手拦了一下:“我正准备回撷芳殿,不用披了,回去让大臣们看见,像什么话?”
“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我怕太傅冻着,给太傅添个衣怎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