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沉默片刻摇摇头:“属下不信。”
萧钰笑了:“原本我也不信,但我现在信了。”
她前脚刚和王妃摊了牌,后脚那位知道当年所有内情的老嬷嬷就去了,或许冥冥之中,她隔空看到了这一切,心愿已了,便安心走了。
良心和身体饱受煎熬这么多年,她终于解脱了。
萧钰静静的站了片刻,才再次走入了深沉的寒夜。
……
萧钰回到前院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廊下站着一个人。
萧钦八岁,身子长开了一些,没有小时候胖墩墩的模样,但脸上还是有些肉肉的,配上他那双水浸过一般的大眼睛,依然很可爱。
此时他站在廊下,披着个大氅,却还是冷得不行,一个劲的搓手跺脚,冲着自己的双手哈气,傻里傻气的。
萧钰脚步微顿,随即走了过去,“你怎么不进去等?外面这么冷,站在这里不怕着凉?”
萧钦正准备蹲下来把自己抱成团,听到这个声音,当即惊喜的回过头:“二哥!”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冷死了!”
他跺了跺自己的脚,像只围着花的蜜蜂似的,绕着萧钰转起来。
寒衣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孩子,再想想状若疯癫的王妃,有点难以置信,她究竟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乖巧天真的儿子的?
注意到了寒衣的眼神,萧钦转过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每次二哥回来,你都跟着,你是二哥的侍卫吗?”
小时候他不懂这些,长大了见得多了,才知道侍卫之类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寒衣点点头,没否认。
“那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啊?”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寒衣没打算回答,上前给俩人开了门,屋子里已经点上了油灯,很是明亮,地龙一直烧着,一开门,温暖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萧钰皱了皱眉,这不是她常用的熏香,她不太喜欢。
见她皱眉,寒衣捞起桌子上的茶盏,对着镂空的香炉就倒了进去,浇灭了正在燃烧的香料,又打开了后面的窗户通风,寒风一吹,屋子里的味道就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