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恍然意识到时差问题,这个时间,只怕宋琛已经在睡梦当中了。结果刚准备去吃饭,就接到了赵云刚的电话:“走得开么,走得开的话就立马回来一趟。”
赵近东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赶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庄园外头碰见了赵云刚的车子。
两辆车子先后进了庄园,开到廊前才停了下来。赵近东下了车子,跟赵云刚打了招呼。
赵云刚下巴带着青白色胡茬,“嗯”了一声,直接进去了。赵近东紧跟着进去,就见赵云刚脸色阴沉地问:“老大人呢?”
陈嫂小心翼翼地用围裙擦了擦手:“在……在楼上呢。”
“叫他下来。”
陈嫂应了一声,赶紧往楼上去,赵云刚就说:“太太在卧床休息,就不要打扰她了。”
陈嫂本来还想通知赵太太一声呢,闻言只好作罢,到了三楼,敲了一下赵新之的房门。
赵新之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了,失魂落魄的,一直在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她站在房门口,低声说:“新之啊,先生回来了,叫你下去一趟。”
赵新之闻言便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踉跄了一下,慌的陈嫂赶紧去搀扶住了他,一身烟味裹着过夜的酒气,有些熏人。
“小琛怎么样了?”
他问。
“不知道呢,应该没有大问题。”陈嫂说,“先生把近东叫回来了。”
“我妈呢?”
“太太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没有大碍,在卧床休息呢。”
她扶着赵新之下楼,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赵新之摆脱了陈嫂的手,在栏杆上靠了一下,然后便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便见赵云刚手里拿着一根木条,卷着袖口说:“跪这儿。”
赵云刚年轻的时候不在家,家里四五个男孩,赵太太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多交给陈嫂她们帮着照看,陈嫂她们身份特别,又是女人,多以纵容为主,赵云刚怕儿子们纨绔,便做起了严父,他是真的严格,一直到他们上初中的时候,犯了大错,他还会拿棍子抽他们,这算是赵家的家法,小时候用来恫吓他们几兄弟,再有用不过了。不光是肉体的疼痛,男人挨打,还有一种屈辱感,所以他们都颇为忌惮。
但是自从几个儿子大了以后,这所谓的家法便再没有出现过了,赵云刚今日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这么个木条来,要打赵新之。
赵新之脸色难看的很,看了一眼赵云刚和他身边的赵近东。
赵近东拎着行李要上楼去,赵云刚说:“你别走,就在这看着。”
赵近东愣了一下,便放下了手里的行李。
他对赵新之无谓兄弟感情,或许有一点一起长大的情分,但也不深。赵新之对他自然也没有,他们俩不光是家族继承上的竞争对手,还算是情敌。赵近东刚才要上楼,不过是给赵新之一个体面,既然赵云刚专门要他观战,他便没有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