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蹙紧了眉尖,“可找御医看过?”
崔钰望了他一眼,提醒了这位皇叔一句,“九叔叔,今时不同往日。”
谁会来看她这个毫无权势的废太子?
这一年被新皇囚禁在东宫,断了暖炭,减了伙粮,二叔似乎是打算就那么撂着她不管,任她在那种环境下自生自灭。
崔钰得了病,都是努力自己熬过去。
如今她这副样子,她猜测应该是心病。
崔钰就是这样,得到的害怕失去,得不到的又满心不甘,总是那么患得患失,难怪会折腾出心病来。
她淡然一笑,心境倒是较之于往日,平和了许多。
“孤已经不想执着于这些了。”
一时嘴顺,又因为习惯而道出了“孤”来,崔钰闭嘴,抬眼扫了四周,皆是燕王的亲信。
她改了口,说:“指不定是心病,放下了执念,我的身体也许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