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崔钰的清凌凌的目光,裴衾顿时回了神,轻嗤,“你的手段不怎么样。”
崔钰低头:“皇叔教训的是。”
“但是你的眼光很好。”
崔钰:“……”
行军的镭鼓声响起,裴衾该动身离开了。
他低头看了崔钰一眼,伸出手,将她的兜帽拉得很低,几乎盖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蔽着风雪。
“好好休息,府医就留在东宫。”裴衾拉着缰绳,上了马,高坐马背,一身铠甲冷而重。
他要走了。
去奔赴那一场他应死的战役。
崔钰扶住了帽檐,终于舍得抬起头来,望着马背上修劲有力的男子。
她张了张唇,好半晌才艰难吐字:“九叔,边关天寒地冻,你好生保重。”
裴衾一笑,“那地方本王都镇了许多年,还怕什么天寒地冻。”
他扬鞭,姿态肆意洒脱,“九叔走了。”
崔钰朝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