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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爷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他从圈椅上艰难地侧转过身子来,看着崔钰,
“不成呐,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总是跑来跑去,也是辛苦,为父也得帮你分担一些活不是?”
崔钰不为所动,拿起茶盏啜了口茶,又放下,眼睫微抬:“我在外既然是男子的身份,就不怕苦累。”
崔老爷是个嘴笨的,在他手上不知道败了多少桩生意,崔钰的弟弟崔长儒又是个口吃,更不能去谈生意。
于是做生意的任务就落到了崔钰身上。
“况且……”她的指尖摩挲在杯盏上,旋了旋,眉梢一扬,“你怎么老想着往外跑?想去狎妓么?”
崔老爷被戳破了心事,老脸登时就挂不住了。
他抖颤着双手,满脸都是不被信任的痛恨之色,“为父明明就是体谅你,你怎么还将父亲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说的激动,圆滚的身躯几乎卡在圈椅里,差点拔不出来。
崔钰懒得和他争辩,只是淡声吩咐,“你去青楼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娘,以后你可以不用出门了。”
崔老爷一听这话,顿时面如菜色,“你、你、你、你——”
指责的话还没说完,槅扇忽然大开,一位穿着祥云纹袄裙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的面相柔和,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素净的银簪子,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简朴,只是眉角略微上扬,倒是有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