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堇国人面色一变。
崔钰不是堇国人,见他们面色有异,还有些疑惑,裹着被子看向郁湫,“怎么了?”
郁湫站起身,将眼前碍事的奴隶挥退,这才看向她,往她的床榻走去。
崔钰警惕地坐起身,“回答问题需要走过来吗?”
郁湫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已是站到了床榻边缘,他低头看向崔钰,端详了她好久。
她脸上涂抹的胭脂印子已经被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干净,但还是浅浅的残留印记。
郁湫伸出手,将她眉心的最后一道浅印擦拭干净。
崔钰被他盯着,又被他摸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你回答问题还需要摸人吗?”
话未说完,她的腰忽然被人拦腰抱住,郁湫单膝撑在床沿上,紧紧地拥住了她,将鼻尖埋入她的雪颈边。
“崔钰。”
郁湫蹭了蹭她的侧脸,解释道:“鼎钟鸣响,国丧之音,父王逝世了。”
崔钰一愣。
郁湫其实对自己的父君没有什么感情,毕竟这个男人的漠视让自己和母亲都陷入了王宫的深渊,父君的无能与懦弱也让他成为祁国的质子。
他只会在意王子的利用价值,得知公子湫征伐西蜀大胜归来,更是换了一副面孔,毫不吝啬地给予他来自父亲的关怀与温暖,竟是让他的内心有片刻的动摇。
崔钰:“……节哀。”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表示安慰。
郁湫埋在她的颈边说话,热气喷涌,弄得她身上很痒,“国君逝世,太子臻继位,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好过。”
崔钰纠正:“不是‘我们’,只是‘你’。”
话说你俩兄弟的纠葛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郁湫无视她的话,只是捧着她的脸,轻声问:“你准备好受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