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狠狠戳了戳她的心窝子:“只是三娘,我有一事不明,怎地才十几年功夫,你就你就缩水了?我可记得你身高与我阿母差不多的。如今竟不及一半。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女人爱美,如今缩成土行孙,定然是隐痛。
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终九畴一张英俊逼人的脸,笑意吟吟。
罗三娘依旧妖艳的脸僵了僵。
心道:臭小子果然还记恨她呢。
“此事与养蛊有关。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长谈。”
她用终九畴敷衍她的话,拿过来直接敷衍过去。
她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冉少棠。
“族长早点休息,春宵一刻值千金。”
终九畴心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罗三娘知道的太多了。
不能留活口。
少棠的女子身份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罗三娘留在山谷一直不出去还好,但凡她在外行走,少棠的身世就可能暴露。
这可是灭门灾祸。
他心思沉了沉,拇指在他的莫邪刀刀柄上摩挲了几下,挑眉看向罗三娘。
一字一顿:“三娘,我说她是男子,你信吗?”
空气里的轻松气氛被他冰冷的语气,瞬间驱逐,冻结出一层寒霜来,直接糊到罗三娘及她儿子的心口上。
罗进与罗不退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彼此错开目光。
阿母不是说躺着那个是女的吗?
族长说她是男的,是何意?
罗三娘何等聪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她把人从大网里弄出来后,按惯例卸下身上能卸的。包括脸上的易容。
要怪也怪终九畴最后那句“我心悦你”的表白,让罗三娘对冉少棠的身份起了疑心。
终九畴是何等模样的男子,即便是断袖,也会找个模样旗鼓相当的吧。怎么会长成这样?
罗三娘存了疑心,对着冉少棠琢磨了半天,发现她易容,顺藤摸瓜,又确认她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