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被今天的事吓得不轻,“长房老太太不是说了。让大哥先出去打听,老爷就再等等。”
陈允远坐在炕上抬起脚来让萧氏帮着脱靴子,“靠他?等到我们离了京,他也不会有什么消息带回来。”
萧氏手上停顿了一下,“那……老爷在京里谁都不认识,真像长房老太太说的那样。出了差错那可怎么是好。”
陈允远冷笑一声,“前怕狼后怕虎就不要当官了。就算是种地的农夫不小心还会被锄头砸了脚。再说官府将陈家翻了个天也什么都没查出来,怎么说那从前也是广平侯府。我虽然在京里不认识谁,袁氏一族却识得,到这个地步袁氏一族再冷眼旁观,别怪我笔下无情。”
夫君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萧氏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话,也只能眼看着陈允远挥挥衣袖去了书房。
琳怡在长房受了惊吓,才过了两日舒心日子,橘红嘴快提了句郑七小姐,琳怡立即想起郑七小姐要送出去的寿礼。琳婉倒是闲来无事从旁出了几个主意,不过都是要琳怡描样子她从旁佐助。“送进宫中的礼物花样就不要太新奇,不如选个常用的吉祥图案,只要用妹妹的双面绣,都是很漂亮的。”琳婉在旁边浅浅地笑,“外面的花边就交给我,还有上面一层浅绣我都能帮忙。”说着别过脸咳嗽了几声。
琳怡忙问,“这是怎么了?”
琳婉摇摇头,“上次呛了烟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厨房已经煮了药茶,过两日就能好了。”
琳婉身边的冬和就撅起了嘴,“小姐病了,厨房还要紧着四小姐补身子,厨娘说四小姐在长房摔了一跤,现在身体还虚弱呢,小姐听了这话就信以为真,其实谁不知道那点事。”
琳芳说是病了,其实是不敢出来见长房老太太。于是这病养的也是有模有样,每日都要药膳进补。
“不要胡说。”琳婉看了一眼身边的冬和。
上次柳姨娘出了事,虽然大厨房还是由大太太管着,可是二老太太已经不信任大太太,若是大太太再出差错,恐怕大厨房里就要上下调换人手。琳婉在大太太面前不挑起琳芳的事,是极为聪明的做法。
为了一杯药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换了她也是这样做。
琳婉岔开话题接着说寿礼。边边角角的针线琳怡本是要交给玲珑和橘红的,琳婉现在全部担下来。
“三姐还病着,不能太劳累,交给丫鬟们也是一样的。”
琳婉摇摇头,“郑七小姐喜欢我荷包上的针脚,才央求我帮着妹妹做寿礼,我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不做,再说……”琳婉微微一笑,“我也没别的事。”
琳婉很少跟着大太太出去参加宴席,平日里都是躲在屋子里做针线。
郑七小姐那边已经说好了,她也不能再说别的,琳怡点头,“那就辛苦三姐了。”
琳婉、琳怡刚描了寿礼的花样,橘红就进门道:“长房老太太要回去了。”
长房那边终于收拾妥当,通算下来,抄检时打碎的家什就有不少,更有丢的金银细软,多亏长房老太太这些年日子过的清简,摆放的器物不算太名贵,否则损失就更大了。二老太太董氏亲自将长房老太太送回去,不一会儿功夫袁家人就到了。大家又将那日的事重温了一遍,袁家就拿出了要弹劾刑部的奏折,朝堂上一场唇枪舌战终于就拉开了序幕。
琳婉边做针线边和琳怡提起,“听说是袁学士在尚阳堡办学,教了不少的学生,还在给书籍编什么目录。”
袁学士虽然被流放,却没有从此没落,这才让陷害袁家的人担忧。于是借着袁学士编书,又要进一步置袁学士于死地。奈何袁学士虽然也爱题诗,却从来不外传,只是私下自己编集成册,供家里人学习、欣赏,所以要找出真凭实据来就难上加难。现在看来,谦虚谨慎的性子救了袁学士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