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九沉下头微笑,“元元,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都不懂要让人笑话。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成了亲。”他似是在等琳怡脸上也浮起笑容,琳怡只是被他的言语恼的无可奈何。
“张敞因画眉让宣帝以为缺乏威仪,没有列公卿。”琳怡思绪微远,终究还是因夫妻情笃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失了前程,周十九不是张敞。
闲时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提起张敞,他不认为张敞有寻常人不及的胆色,只是……旁人未经此事。永不会想到自己能不能或者敢不敢,所以他也没有答案。
……
早晨起来手脚多少有些僵冷,可转眼就变得热起来。
额头上是薄薄一层汗珠,帐子里的味道辛辣中带着丝香甜。
这一次周十九极为耐心,等到她不觉得疼的时候才正式开始。大汗淋漓之后,之前的谈话仿佛就被抛到了脑后。
琳怡刚要起身找小衣。
换到床外的周十九豁然起身,伸手将袍子拿过来穿在身上,然后拉起锦被,温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琳怡,“你先别起身,我去叫郎中来。”
怎么了?琳怡诧异地看向周十九手里的软巾,上面好大一片血迹。一瞬间琳怡也觉得手脚冰凉。
是哪里出了差错?
听到郡王爷说请女郎中来,白芍向内室里望了望,神情慌张起来,“是不是郡王妃……咱们府里有带来的嬷嬷,要不要让她先过来瞧瞧。”
周十九道:“还是去请女郎中。”
白芍应下来刚要走,只听内室里传来琳怡的声音,“白芍先别去,将巩妈妈叫过来。”
白芍看向康郡王。
康郡王颌首,白芍像箭一样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巩妈妈急着进了门,先向康郡王行了礼,之后就推开门进了内室。
琳怡已经穿好了小衣正靠在迎枕上。
帐子里的味道扑鼻,巩妈妈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刚成亲的主子冒失,说不得做了什么莽撞的事,尤其是昨晚郡王爷心里高兴多喝了两杯。
“郡王妃哪里不舒服?”
琳怡抬起头看到周十九脸上一红,吩咐橘红,“先去给郡王爷更衣。”
周十九摇了摇手,自己去了屏风后。
周十九穿好了长袍,巩妈妈已经吩咐丫鬟去熬药水来。
“怎么样?”
看到周十九,琳怡的脸微红,“没事,是我的小日子来了。”她去年才来了天葵,日子一直不准,她也就没有习惯想到这上面,突然看到周十九手里巾子上的血迹,她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听到周十九让人请女郎中,这才想起来……
周十九一直淡定从容,表情更是不着痕迹,听得这话笑了笑,“下次记着些。”
似是在笑她,大惊小怪的可是他。
琳怡顺着周十九的脸颊看下去,不禁讶然失笑,“郡王爷外袍的扣子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