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当时我在上小学,和别的小孩一样上课、写作业、交朋友什么的。”

“后来,有一天开学,老师说有新同学转学到了我们班。”

舍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被缓慢漏气的气球一样。

“我不在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因为我说自己是女巫,我长得丑,我字写得丑或者别的什么。好像只过了几天,朋友们不再和我说话,那个新来的学生带着他的跟班把我变成除了学生外的另一种东西,桌椅或者其他什么物件一样被所有人无视。”

“最开始还可以忍受,他们藏起我的东西,撕掉我的作业,抢我的午餐钱,围着我大吼大叫……”

“很快就升级了,他们经常打我,把我绑在走廊里,所有同学路过时都只是看着我,没有一个人帮我。我很怕那种感觉,不是疼痛,是别人看着我,我不是他们的同类,是更低级的生物或者一团垃圾。”

“有一次他们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女巫,把我从窗户扔了出去,二楼。我没死,确实是我作为女巫的能力保护了我,但我依然摔断了两根肋骨。”

“他们围着我,触碰我,检查我的伤口,手指伸进树枝划出的洞里。”

“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感觉,太疼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无法控制地让自己感受到了所有人,手指戳在我伤口里的男孩,看着我的人,对我漠不关心的同学,视而不见的老师。”

“真正击垮我的是,我没做错任何事。”

“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我不走运被选中了。在他们的意识里我不仅不是他们的同学我甚至不是人类,只是……一团肉,一个玩具,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而且……而且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快乐,通过伤害我获得的快乐……”

舍拉的声音开始夹杂着啜泣,她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单纯的不幸?还是人性本恶?还是她确实做了什么活该成为受虐者?

娜塔莎向她伸出手,被舍拉躲开了,眼泪滴到舍拉怀里的靠垫上,泪痕在红色的布料上像一块被灼伤后留下的疤痕。

舍拉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一直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女儿这么弱小。我是她收养的,她总说我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女巫,帮助很多人,我不想让她失望。”

“但那次她还是知道了,她气坏了,诅咒了所有人,让他们家宅不宁、厄运缠身……尼克·弗瑞的妈妈还帮了我妈很多,帮忙收集了那些孩子和无视我的老师的头发。”

“从那时开始,差不多十岁出头吧,我就不想出门,不想见到陌生人。”

“泽维尔教授说当时我妈对我的纵容也造成了我的逃避,我说不想出门,妈妈就把我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带回家里来。”

“但她又能怎么做,她只是想保护我。我们搬到了加州的老宅,马里布海滩的老宅子,从美国刚建国就是我家的一块土地了。”

说到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舍拉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了好转,她坐直身子,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再哭了。

舍拉像即将被宣判的罪人一样低着头,她不知道娜塔莎将会给予怎样的评价,讥讽或嘲笑。她在网上匿名分享过她的事情,得到的回复五花八门,的确有人关心她,但同时也有其他声音。

“你太脆弱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要揪着小时候的事不放。”

“真的吗?来看看你的伤口,没图没证据,小孩手指再细都伸不进去。”

“就这点小事?我从三楼摔下去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