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姐把头上的皮筋往里面缩,扎得紧一点,闻言微微侧目,视线飘向李温。
李温收回手,双臂环胸,眉峰一挑,说话了,“不是,你看我几个意思啊?”
酷姐抬了抬下巴,说:“你不是扒手吗?溜门撬锁,你的老本行。”
李温:“……”
李温:“那只是我的天赋,我对天发誓,我在现实里绝对是个良民。”
酷姐啧了一声,斜睨他一眼,摆摆手敷衍道:“……行吧行吧。”
李温:“……”嘿,我这个暴脾气!
打闹声中惨杂着某种若有似无的奇怪声响,很微弱,仿佛小猫在叫,还带着点喘。
简牍耳朵动了动,开口道:“等等,先别说话。”
两人同时停下来,朝简牍投来疑问的目光。
简牍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三人同时安静下来,弯腰将耳朵贴在门上,还真听到门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青年脸皮薄,整张脸刷地一下瞬间红了,跟被电到似的后退好几步。
李温是个老油条了,他揉揉耳朵,手插口袋直起腰来,揶揄地看过来,“怎么,没听过这动静?你该不会还是小学□□?”
青年气得想打人,被李温单手制止住,他拍了下青年的后脑勺,小声说:“别这么大声,万一吵到里面的人怎么办?”
“没想到玩得挺开啊,大白天就这样。”
简牍没发表意见,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他开始回想和卓姐相处的细节,忽然发现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点。
卓姐有点烟嗓,应该是平时喜欢抽烟的缘故。
但是屋里的声音脆生生的,莺啼婉转。
里面的人不是卓姐!
简牍握上门把手,意料之中的拧不开。
李温赶忙道:“哎,你这样不好吧,人家办事呢,万一惹恼她,会触发死亡条件的。”
简牍把他的推断说出来。
酷姐看向他,神情凝重,“你确定吗?”
简牍点头,“我确定。”
酷姐犹豫了一会儿,深吸口气,高马尾一甩,膝盖弯曲,抬脚狠狠踹了过去。
嘭——
她被反作用力震得整条腿都麻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不过声音很大,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啪嗒啪嗒——
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对方正向门口走来。
几人拉开距离,警惕地凝视着门被拉开一条缝,然后慢慢打开。
卓姐穿着真丝睡衣慵懒地依靠在门上,长袖长裤,头发散下来到肩膀,眼皮耷拉着,脸上没化妆,皮肤有些暗沉,五官偏寡淡,唇色很淡,没什么气色。
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
指尖夹着一簇短烟,烟灰积聚着,摇摇欲坠地黏在上头。
卓姐手指微动,烟灰伴随着一点火星子落在睡衣的褶皱里,被她随意地用手拍开。
她吸一口烟,吞云吐雾,飘散在空气中,模糊了脸庞,只听她懒洋洋地说道:“要死啊,这么大声做什么?”
简牍走上前,说:“卓姐,我们是来问关于缴费单的事。”
卓姐朝侧面探头,视线绕过他,定格在另外三个人身上,瞧见他们一副面对洪水猛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