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嫣泪痣上的双眸锐利而清明,显露出几分威严,道:
“失望又如何,本宫是公主,母后是皇后,我们不是太后的奴婢,而且,我会保护母后的。”
钱若华感叹:“若祁俊有你半分风采,多好。”
说着,她在容妙嫣和紫苏惊恐的眼神中,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钱贵人!”容妙嫣急呼。
紫苏一下子扑倒在钱若华身旁,哭喊道:“娘娘——娘娘啊——”
钱若华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紫苏的手,道:“莫哭,你刚刚不走,如今也走不出这座钟粹宫了,黄泉路上,我们还是一对主仆。”
容妙嫣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不能理解钱若华的举动,后退了几步,声音微颤:“我,我去叫御医——”
钱若华仍旧笑着:“公主,不必了。”
“你为何如此,”容妙嫣的双眸颤动着,不敢置信的问,“我并未想要你死!”
钱若华看着容妙嫣,艳丽的面容柔和了几分,显露出一丝母性的温和。
“宁安,我不喝,你就得亲自动手,太后就是要你染着我的血走出这里。”
容妙嫣浑身一震,她心思无比细腻,自然明白钱若华的意思。
可是她仍旧不懂,为何太后非要杀了钱若华,又为何钱若华愿意主动饮下毒茶。
“我自行了断,是因为,我佩服苏栀雪。”
钱若华仿佛知道了容妙嫣心中的疑问,回答道。
“我放弃了所爱入宫,苏栀雪也是,但我为了祁俊,为了钱家,只能不断讨好这个夺走我一切的男人,可苏栀雪,却能不在乎这些权利,地位,家族,她可以做到对容璟彻底厌弃,我当真是佩服。”
妙嫣内心一颤,睁大了眼睛,声音蓦地沙哑了几分:
“什么叫......放弃所爱?我母后嫁给父皇就是太子妃,父皇登基她就是皇后了——”
“宁安公主不知道吗,你的母后当初本要和三皇子容玦成亲,是容璟和苏家,强迫他们一对有情人分离。”
三皇子容玦——
那是自己的三皇叔。
容妙嫣的脑海中“轰”的一声。
怪不得,母后对父皇心灰意冷,父皇也对母后不闻不问。
她少时见过三皇叔,那个风姿卓绝的男子,每次见到她,都会远远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忧伤。
怪不得七年前,父皇登基的时候,母后哭了一夜,因为那天也是三皇叔病逝的日子。
原来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并不是从年少情深走到相看两厌,而是一开始,就从未相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