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说道:“臣弟还是不明白,臣弟不懂军政,如何做军议。”
容璟勾起唇角,道:“不懂可以学习,小五自幼天资聪颖,朕相信你的能力,远胜那顾澜和苏子霄。”
容珩又说道:“臣弟不会武功,上战场就是去送死。”
“朕让张奉才派人教你武功,不过,你这年龄再学习武艺,似乎有些晚了......”容璟笑的越发妖异,不紧不慢的说,“这样才有意思啊,不是吗。”
这是他攥在手里这么多年的猎物,
可是如果一不小心死了,那就......
死了罢。
容璟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是先帝将孩童的容珩高高举起来,举过了头顶,那笑容是自己没见过的慈爱,他说:
“只有小五,最像小时候的朕......”
他还说——
容璟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不愿再回忆。
容珩虽然是他心中仅存的一抹温情,可是这温情有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在乎了。
容珩浑身一颤,似乎对上战场或者从军充满恐惧,低声道:
“臣弟贸然加入定远军,苏子霄恐怕不会信任臣弟。”
“小五,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可是最讨人喜欢的孩子,子霄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朕见过他,正是年少轻狂的年龄,有些江湖上的草莽之气,你可以跟他交个朋友。”
“臣弟明白了,”容珩露出才明白的表情,“臣弟会努力取得苏子霄的信任。”
“行了,你退下吧。”
容璟摆了摆手。
容珩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容璟忽然开口:
“当初先帝之所以怀疑平南侯,是苏文钟撺掇;苏家旁系表小姐田秀月,入宫后做了尚衣局女官,她的对食,就是从前的乾元殿统领太监张若水——”
容珩一愣,猛地抬起头看向容璟,平静的面容骤然凝固,漆眸一点点染上猩红。
“苏家收买了张若水?是苏文钟与张若水,诬陷了平南侯府?”他哑声问道,声音哽咽了起来。
容璟勾起唇角,道:
“张若水本来就是先帝最信任之人,先帝骤发恶疾时,张若水与苏文钟一起,求先帝下了彻查密令,至于平南侯谋反的罪证究竟是他们伪造,还是南候的确早有反意,朕就不知道了。”
他的眼神看着容珩攥紧的拳头,仿佛在说什么好笑的事,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容珩的黑眸冰冷如霜,沉声问道:“皇上,是如何得知的此事?”
容璟道:“张奉才是张若水的干儿子,朕也是事后才知道,朕已经替你杀了张若水这个胆敢干政的阉人,但如今苏家,就要看你自己如何做了。”
“臣弟......多谢皇上告知,一定幸不辱命,替皇上看好苏家。”
容珩的眼中充斥着刻骨的恨意,随即,他低着头,行完礼后转身离开。
容璟望着他的背影,这才安稳的坐在椅上,神情懒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