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顿,这次多亏了你。”
珍尼和西尔维娅走出考场,她情绪有些激动,语速都快了些。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成绩能排到前几名,她可以要求父母给她买新玩具了,说不定还能去国外旅行。
“后来给你的都抄上了吗?”
“抄了一大半,今天的那个监考老师精的很,我没敢全抄完,不过成绩应该也不错了。”珍尼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道:“哦对了,剩下的一半给你。”
西尔维娅接过珍尼给的十块钱,她点了下头,说道:“那么我回家了,再见,怀特。”
珍尼见她转身就要走,她突然叫住了她:“啊那个……等一下!”
珍尼看着西尔维娅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是想问她还有什么事,珍尼的脸红了些,“伊斯顿,你,你打算上哪一所初中?你妈妈帮你定下来了吗?”
“没有,暂时还没确定。”
“那你……”
珍尼又一次叫住了她,她明明想对对方说的是想以后也和她保持联系,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你会变魔术吗?我是说,我看到了老师让你站起来的时候,那张纸条在你手中烧着了。”
这也是她今天最大的疑问。
话说出口,珍尼看到她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少女的神色有些僵硬,接着她蓝色的眼睛稍微暗了些。“……请你忘了这回事吧怀特,就当你看错了。”
……
回到家后,西尔维娅在床边坐下,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出神。
贫穷破旧的街道,雨水和冰冷的雪…她童年的记忆大部分是由这些事物组成的。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在母亲怀孕时就将她们母女抛弃了,母亲也因此被赶出了家门。
九岁前她和母亲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男人就是罪魁祸首,她也因此厌恶她的父亲。虽然如今生活的情况好转了,但她的家境依旧不算好。
她平时比较沉默,喜欢独来独往,即使转到现在的这所学校两年也没有朋友,同龄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孤僻的怪人。她也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唯一算得上爱好的大概就是看书了。可生活中的某些迹象告诉她,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可以操控现实中的一些事物,这很离奇。这件事她只告诉过自己的母亲,她还记得母亲当时惊异的神色。
西尔维娅抬手控制书桌上的钢笔,那只笔不借助外力开始自己旋转起来,在她收回手后,钢笔又停下。
这种现象从三年前就开始频繁出现了,追溯起第一次的话甚至更早。起因是某天桌面上的台灯莫名爆裂了,她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但是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她意识到她拥有某种能力。她还去翻阅一些与磁场相关的书籍想要了解这种能力,但都一无所获。
后来她刻意训练这种力量,基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它了,它在某些场合也很实用,比如下午的那场考试。
西尔维娅收回思绪。明天就是暑假了,她应该制定一个暑期的计划。
她不会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也不愿意安于现状,在这宝贵的两个多月期间什么都不做。她需要攒下一些买书的钱,或者是用来补贴今后初中生活的学费。
比如用暑假这两个月的时间去找份兼职。
这一天,西尔维娅早早地起床吃了伊斯顿夫人做的早餐,她换上了前不久过生日时母亲刚给她买的裙子,和一双看起来不怎么旧的小皮鞋。
她提前和母亲沟通过了,而母亲也知道她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放弃,只能同意她的想法。伊斯顿夫人正准备去上班,她在出门前反复叮嘱了西尔维娅。
“那我出门了,妈妈。”
“西尔,妈妈尊重你的意见,但是答应我,找不到就算了,不要太晚回家好吗?”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妈妈,我会尽快回来。”
伊斯顿夫人揉了揉西尔维娅的头发,她的笑容非常温柔,眼里满是疼爱。在西尔维娅看不见的地方,她叹了口气。
昨夜下了一场雨。她走出门,地面和空气还有些潮湿,路边草地的三色堇上还挂着水珠。
这一天并不顺利,同西尔维娅想象中的一样,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因为不能雇用童工而拒绝了她。
“我的算数很好,我可以帮您记账,先生。”
她的蓝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先生,她察觉到这位先生似乎有雇佣她的想法。
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她皮肤白皙,一双蓝色的眼睛大大的,很是惹人喜爱。
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面露遗憾地对她说:“小姐……非常抱歉。你的年龄看起来实在太小了,我们不能招收你。”
这家店也不肯雇她。
“好吧,打扰您了。”
西尔维娅走出了这家店,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把附近所有有可能雇佣她的店挨个问了一遍,结果都是一样。
走了一整天,她感到疲惫,夹杂着些许饥饿感。她今天没有来得及吃午饭。看来兼职的想法是行不通了,还是要想别的办法,她垂眸思考着。她还记得早上答应母亲会早些回家,最终决定放弃继续找工作。
“有小偷!他抢了我的包!!!”
“嘿!站住!!”
身后的动静让西尔维娅回过头,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有一个黑衣男人手里拿着一只女士皮包,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方奔跑。少女看到距离他身后二三十米处有人在追他,看人群中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个警察。
小偷,正在被追捕,看情况很有可能从警察的视线中逃脱……她的大脑迅速地处理好这些信息并反馈给她。
以及,少女判断出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即将撞向自己——
“滚开!”
下一刻,西尔维娅就被黑衣男人撞倒在地。出于惯性她撑住了上半身,胳膊和另一边手掌都破了皮。
疼痛让西尔维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深蓝色的眸子暗了下来,她沉默地盯着那名将她撞倒的小偷。
让她来做些什么吧。
“该死的!”
黑衣男人骂了一句,因为撞到人遗落了皮包,他迅速蹲下身捡起它继续跑。
而刚跑没几步,男人就感觉到一股莫名又强劲的力量在拉扯他向后退,接着他就被那股力量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这一下脸朝地摔得非常狠,男人丝毫没有要爬起来的迹象,不少路人都盯着他看,心想怎么还有人会平地摔。
他的鼻子应该摔断了。
西尔维娅站了起来,她担了担身上沾到的灰尘,但裙子还是脏兮兮的。还好裙子没有破,少女抬起手臂,破皮的地方渗出了血液,鲜红的伤口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对比,不过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