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新娘(3)

领队眼瞧着大家又要吵起来,揉着太阳穴走上来劝架:“别激动别激动,我们这不是在讨论阶段嘛,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说完,他又笑着看向戚依白:“你以前是做这方面职业的吗?说得也太好了。”

戚依白摇摇头,不打算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个普通家里蹲,喜欢看书而已。”

【我信了:)】

【现在普通家里蹲门槛这么高了吗?】

领队知道她是不愿意多说,可还是稍微抽了抽嘴角。

这句普通家里蹲伤害太高了,他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他之前觉得眼镜男的条理清晰,这一会儿却发觉戚依白才是那个隐藏的大佬,遂又追问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戚依白的发现倒是一大堆,但却没有关键线索。

顺着她刚刚的逻辑继续往下推,不难判断距离卷毛越远的人反而是越有嫌疑的。

凶手清楚自己是凶手,所以他必定会想找办法来掩盖自己的身份。

在他以某种方式拿走或者让卷毛拿下了自己的防御道具之后到卷毛被血族攻击之前这个微小的空隙,他会尽可能地走得越远越好,避免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而且,玩家们在从宁城口中得知防御道具之前都是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的,哪怕是现在也有很多人不确定防御道具到底是自己身上的哪个物件,所以这个凶手一定提前花过心思关注卷毛。

如果以上的设想成立,那么凶手就可以基本锁定在一个和卷毛或多或少有过接触,而且在事发当时处在以死者为中心画出的一个中外围圈的人。

戚依白想着,脑内浮现出一张图,几张脸赫然跃于纸上,他们的反应也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面前依次切过。

可这只是猜测而已,猜测不能作为答案去用,不确定性也实在太多了。

戚依白收起自己的推理:“没有了,抱歉暂时帮不上忙。”

她沉默的时间极短,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停顿,再加上她脸上配合而起的笑带出了两个小酒窝,一双眼睛又那样坦诚漂亮,叫人哪怕记得她“前科累累”,也依旧会不自觉地相信她。

领队被她笑得又是一个晃神,心道长得好看可真占便宜。

他连续咳嗽了几声,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强笑着道:“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完,看场间一片安静无人再提出新的想法,只能先拿了一小沓纸发给场上的每个人:“这样吧,大家分别写下自己认为可能是混血的,我们把他锁在房间里。再投出一个最信任的人,让那个人保管他房门的钥匙。”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拿着自己的小纸条写下了猜测。

最后的投票结果却出人意料,大家都认为不信任的不是戚依白记得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乖乖女。

最信任的人倒是很合理,就是一直以来的领队。他不能说是多聪明,但是看起来憨厚老实。

乖乖女吓懵了,她忙道:“不是我!”

投了她的人们也很不好意思:“抱歉啊,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也在队伍里……”

这个时候的大家都还保持着礼貌,因为他们其实还抱着希望——卷毛其实是个npc,他的死亡只是为了渲染氛围,给未来的攻略增添难度。

戚依白一眼望过去,起码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场投票完全无法体现大家真实的想法,有两个心不在焉的估计已经开始思考今晚去找自己的心动血嘉宾刷刷好感度。

戚依白也不在意,她看了眼投票结果,就说要回房间了。

经过她的解释,她没有收获一票。眼镜男对她心怀芥蒂而且十分不满,可他还有更不满的对象,便将这一票赌气似的投给了乔蒗。

乔蒗很是无奈,和戚依白以及马尾辫一起回房间的时候还在说:“那个人真是无聊……”

“心态崩了吧?”马尾辫想想也气愤,随后又道:“我们三个现在能互相作证了,只要呆在一起应该就是安全的。”

她和乔蒗一开始就认识,也是两个人一起进入游戏的,说话之中透露着对彼此无法掩盖的熟稔,在目前场上是最可信的一拨人。

如果不是差了眼镜男的一票,目前手拿钥匙的就会是她们其中之一了。

不过马尾辫和乔蒗显然都对当管理人没什么兴趣,马尾辫也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游戏设计的玩家之一。

所以她的担忧和愤怒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变成了期待:“今天和我聊天的那个吸血鬼可真帅,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

乔蒗逗她:“那个一看就是渣男,我还是觉得穿白西装那个最好看。”

马尾辫不信:“白西装那个看起来太温柔啦,不是我的菜,我就喜欢霸道一点的……再说了,你别污蔑别人呀,他看起来人可好了!”

你一言我一语之中,古堡的恐怖气氛被打散。

戚依白回了房间,笑容却瞬间凝固。

她离开的时候特地把烛灯往右边挪了一些,距离摆钟很近。

可现在烛灯却被推回了原位,桌子上没有活动痕迹,但她还是笃定绝对有人来过。

戚依白低下头看着地板,和领队的房间一样,却又有着微妙的差别。

她往前走了一步,脑中的设想逐渐成行,最终她站在一面挂了一幅画的白墙前,视线从左边扫到右边,最后抬起头将画摘了下来。

一时间,墙体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扇门居然侧滑打开,面前赫然是一个密室。

宁城躺在密室中唯一一张沙发上,冲着她笑了一下。

“你有病?”戚依白跳慢了一拍的心恢复正常。

宁城从沙发上翻了下来:“走吧,我去带你看星星。”

“不解释一下?”戚依白抱着胳膊。

宁城蹲在她面前,一手勾住了她的手指,语气可怜巴巴的:“想见你。”

戚依白再次强调:“我们分手了,而且三天了!”

宁城面露困惑:“你真要这么狠心?我上次见你已经是三年前了。”

戚依白:……

对不起忘记你确实有病了。

不过她可不是会哄别人的人,一跺脚,直接道:“你无理取闹!”

宁城对她的性格很是熟悉,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因此哪怕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他也还是起身,仍拉着戚依白的手:“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