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不迭地松了口气,指尖飞出一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蝙蝠,去给宁城报信。
戚依白找的宁城的时候,对方已经早就准备好,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个颜色的衣服,坐在确实正在看她的书。
“现在立刻马上,第一百四十八页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她也没含糊,直接发问。
宁城:“我喜欢你。”
戚依白一阵牙酸:“谁给你的胆子答非所问?”
宁城展开书页给她看:“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
戚依白:……
她不信,伸手把那本书拿了过来,粗略扫了几页,越看越心惊。
倒不是因为宁城回答得真的是正确的,毕竟目前他手里这本书是因为他自己臆想而产生的,他可以随便改变它的内容。
让戚依白惊讶的是,书的情节起码乍一看和她写得完全一样,有些遣词造句一眼看过去就是她的手笔,仿佛宁城真的把这本书一比一还原了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啊?
且不说宁城现在脑子已经瓦特了,就算是他没有,他也不可能能把这些细节还原得如此具体。
这甚至不是因为接上了星网搜索出来的那一份,因为她此刻手里不是成稿,是戚依白发给编辑的初稿,也是她唯一给宁城看过的一版。
戚依白拿着书,脑海中的声音告诉她,宁城肯定把她写得书背了下来才能做到几乎是逐字还原。
但是这是戚依白自己也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戚依白心情复杂,她拿起书,干脆就着这个话题问了下去:“你猜到凶手是谁了吗?”
“卡戴尔?”宁城问:“那个虚拟咖啡店员工?”
戚依白抿了抿唇,回忆起他第一次看书的时候也给过一样的回应。
她于是又问:“理由呢?”
宁城将墙角的椅子挪过来,示意她坐下说。
他很有心机地将椅子的位置放在离自己一个拳头左右的位置,不远不近,不至于让人抗拒,却足够亲昵。
是他一贯的作风。
戚依白看出来了,虽说她知道自己不妥协对方也会说,但站着毕竟挺累的,她也了解对方的性格几乎是把适可而止两个字刻在了灵魂里,所以还是走过去坐下。
“说吧。”她将裙摆摊开,偏过头去。
她的椅子稍微高一些,宁城记住了她的喜好,让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需要仰视自己。
在现实生活中,戚依白没有问宁城理由,因为他没有完全猜对。
凶手不光是卡戴尔,而是她和她的男友,两人合伙作案。最后男友把卡戴尔杀了,也是因此露出了破绽。
这一回戚依白却很好奇,因为她想了解宁城到底知道多少细节,脑子到底坏到什么程度,怎么能边气死人,边又不像是对以前的生活毫无印象。
“其他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或是从明面,或是在背地里。”宁城的解释其实很简单:“只有他们这对小情侣不是,却意外地参与了所有的剧情,那留给他们的位置就只剩下一个了。再加上情侣中的男性失踪了,那女性的嫌疑就飙升。”
戚依白一时间有些失望:“这根本不算推理,而且他们也不是没有身份。”
宁城道:“和其他人比起来就不值得一提了。”
戚依白哼唧了一声,不乐意地抻了抻胳膊。
宁城见她似乎是不愿意说下去,便帮她按了按肩膀:“刚刚睡得怎么样?”
“谁又和你通风报信。”戚依白享受着他的服务,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小声得抱怨:“我没睡觉,我在专心听他们聊天呢。”
“真的?”宁城问:“那他们说了什么?”
戚依白说不出来,但她很会倒打一耙,几乎是立刻反问:“你是在反驳我吗?”
宁城探身,与她相视:“不反驳。”
戚依白一下子回忆起两人以前闹别扭的时候,那会儿宁城也是这样哄着她,听她抱怨。
她闭上眼哼哼了一声,伸出双手捏住宁城的脸,将其扯成奇形怪状:“你们这里有精神科医生吗。”
“什么意思?”宁城觉得有点不对。
“我觉得你需要看一看脑子。”戚依白叹气:“你脑子但凡运转正常,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法把我追回去。”
宁城:……
他觉得自己需要梳理一下对方话里的意思,顺带强调:“我没病。”
戚依白坐起身来:“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有。”
宁城眯起眼睛,刚要说话,戚依白便道:“你瞪我。”
宁城的气势轰然崩塌,立刻告饶:“我没有。”
“你有的!”她起身,拽起沙发上的枕头丢出去:“领队的纸条是不是你送出去的?”
“我给管家了。”宁城没躲,直接接住,并且甩锅。
戚依白也不纠缠,而是继续问下个话题:“你就是想要让我永远呆在这儿。”
宁城手一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