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会儿没找到形容词,干呕了两下之后继续道:“太奇怪了。”
戚依白面不改色,这是她做的迷你鱼丸。
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思考事情的时候尝试的,结果没想到做出来硬的不行,一点也不弹,叫人很失望。”
所以干脆拿来忽悠燕洲:“这是毒药,你以后每周都要来找我吃解药,不然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燕洲大惊:“到底你是魔修还是我是魔修啊!”
戚依白平静地道:“你觉得我能和宁城在一起,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吗?实话告诉你,我来自霍格沃滋,是一名魔法师。”
燕洲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看她说得头头是道,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一个东方玄幻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西方魔幻的设定,但是戚依白太理直气壮了,而且她的身份也确实神秘,燕洲将信将疑:“魔法师是什么?”
“一种和修士差不多的修真方法。”戚依白道:“不过这两个修炼方法互相并不共通,所以你找别人也化解不了我的魔法……这是诅咒。”
“诅咒啊。”燕洲腿都在哆嗦着:“我我我,我知道了,霍格沃滋是在哪里啊?”
戚依白面不改色:“在西域,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堡。”
燕洲持续茫然了一下,最终放弃挣扎,躺平选择相信:“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定记得给我解药啊!你可是我的亲嫂嫂!”
好骗真爽!
戚依白想着,告诉了他一下要让他做的事情。
把燕洲放回去做一个眼线,是戚依白之前就和宁城商讨过的一个办法。
既然魔修们留下燕洲,那就一定有他们的目的,所以不如放虎归山看看到底能钓出来什么。
不过这也很冒险,如果燕洲背叛他们的话,那他们就反倒失去了一个筹码。
戚依白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在宁城的肯定之下做出了选择。
她不敢让燕洲拿着一个传声法器回去,只能叫对方人体传信出来。
为了避免燕洲找不到和他们见面的机会,她还告诉了对方一串代词,叫对方找到机会就留下一些不明显的线索。
燕洲对于戚依白对自己的威胁感到很不满,但是他现在可没有什么话语权,能捡着一条小命就不错了,更何况还能报仇。
他想着自己父亲和姥姥姥爷的关爱,想得自己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想着自己关系最好的那个侍卫,还有那个天天为他打抱不平的小厮。
这些人最后都留在了燕炀阁里,在他回去看到的那些尸体之中。活着的时候燕洲没有怎么珍惜他们,失去之后他却意识到就是这些人拼凑起了他的整个世界。
燕洲最后接受了戚依白的要求,可还是和宁城道:“嫂嫂好凶。”
他在之前都没怎么叫过宁城“哥”,现在叫戚依白“嫂嫂”道是顺口得很。
也许就是这个称呼讨好到了宁城,看着戚依白也没有反驳,他难得地没有用嘲讽的语气和燕洲说话,而是道:“哪里凶,分明美得很。”
在戚依白的视线之下,宁城毫不回避,继续道:“好看还温柔,谁娶到这样的媳妇儿那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燕洲听到“温柔”两个字几乎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开始思考宁城是不是被调包了,表情非常郁闷。
戚依白却道:“先别为祖上透支什么,毕竟也还不是你媳妇儿。”
宁城抿着唇,笑了:“好,那我得赶紧和我组上门说说,多积德,避免以后绝后。”
戚依白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转头走了。
她走后,宁城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没什么情绪地看了燕洲一眼,他找人带上来了两条蛊虫。
“她一份,我一份,你如果不乖乖做事儿的话,猜猜是先七窍流血而死,还是蛊虫噬心而死?”宁城淡淡地道。
燕洲瞪大了眼睛:“魔鬼!你是魔鬼!”
他剧烈地颤抖着,心里也很崩溃:“那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叛变,你怎么也不想想!之前那个聪明的宁城呢!你把他丢到哪里去了?”
戚依白没有趁手的道具,之后硬邦邦小鱼丸,但是宁城的手段可就多了。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燕洲,忽然笑了一下,蹲下身子凑在了燕洲的耳边道:“早个几十年,换一个我在这里,一定不会这么对你。”
但是。
他是他,也不是他。
燕洲没听懂,只知道瞪大了眼睛。
宁城又笑了一下,没和他解释,转头走了。
.
晚饭后,戚依白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宁城做的裙子。
看到她,眼里满是惊艳:“好看。”
“就这两个字?”戚依白道:“打发谁?”
宁城便声情并茂:“真的好看,叫我走不动道了。”
戚依白心情好了点,走过来坐下:“元封宗有动静了吗?”
宁城还在看着她,见她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就好像是被打上了自己的记号似的,心里舒坦得不得了。
他嘴上回答得不慢,但是想要把戚依白直接拉到怀里来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只能暂且深吸了口气把想法压在脑后:“没那么快。”
戚依白道:“这一轮的搜查快结束了。”
“是啊。”宁城嘲笑似的勾了勾嘴角:“大张旗鼓,却还是什么也没查到,不知道那位长老会不会很失望。”
“你预估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戚依白问。
“继续耗着吧。”宁城道:“长老面子过不去,肯定会花更多时间,但花的时间越多,他的面子也就越过不去。”
来回往复,就会像是沼泽一样,你越挣扎下陷得越快,直到信任破产,没有人再去听他的指令。
长老肯定不会走到最后,但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你恢复了,那么我们也是时候去燕炀阁里看看了。”戚依白想了想,最后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提上日程。
“好。”宁城一口答应下来:“择日不如撞日?”
戚依白:“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说完,话锋一转:“但是……”
“嗯?”
“我今天中午没睡午觉,晚上肯定要困。”戚依白道,她不希望自己在做这样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是困着的。
“那就明早吧,今晚他们刚搜查完,要去也不安全。”宁城道,刚刚说时间都可以的是他,现在说今晚不合适的也是他,话语中透露出的迁就毫不掩饰,让戚依白没有一点决策的压力。
戚依白拍板:“那就明早。”
有宁城在,他们当然不需要再通过夜色来掩饰自己,白天黑夜的区别也就不大了。
不过要去还是得做一些准备,戚依白想了想,翻出了自己之前包里那两本关于仵作的书。
“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宁城问:“我以为就是摆设。”
“是摆设。”戚依白道:“不然也不会现在拿出来临时抱佛脚。”
宁城想起她之前关于什么霍格沃滋和西域魔法师的发言,又问:“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
“编的。”戚依白波澜不惊地回:“小时候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
宁城便没有追问,给戚依白点亮了烛灯,在燕洲的芥子空间里找到了一个古琴。
刚拿出来,戚依白就摇头:“不要这个。”
“那想听什么?”宁城依她。
“二胡。”戚依白坦言。
宁城翻了一下芥子空间,没有。
燕洲喜欢一些能彰显他帅气的乐器,而二胡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在其列。
“过些日子去买一个吧。”宁城道:“现在将就着听一下?”
“不听。”戚依白把那本仵作的书一目十行地看了大半,感觉自己应该是不可能速学成才了,学医尚且需要七年,她还是不要痴人说梦了。
于是道:“你给我耍剑吧,剑舞那种。”
宁城应下。
他拿了一把剑,在戚依白面前表现,明明表情微变,一招一式却干净利索,透露着杀气。
戚依白正要惊叹,剑中的气息又变化得柔情似水,好像是一位剑客见到了自己的情人。
来来回回几次,不像是在耍剑,像是在讲故事。
宁城控制得很好,不会叫戚依白觉得他煞气太重,也不会让剑舞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结束的时候戚依白还意犹未尽:“下次还想再看。”
“什么时候想看直接叫我,随时准备着。”宁城笑笑。
戚依白开心了:“这还差不多。”
天色不早,她又和宁城说了一会儿话就去睡了。
宁城正在收拾东西,就得到下属的来报,元封宗主今天似乎心情波动很大,迎雪现在已经被折腾没了半条命,但连死都不让。
迎雪肯定是真的喜欢过燕洲的,还在寻找着越狱的机会。
“要不要属下帮她一下?”黑衣影卫问。
现在他们就是要城中大乱,越乱越有可能引发群众众说纷纭,也越有可能让他们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宁城道:“不必,看住她,可能会有人来救她。”
“是。”黑衣影卫道。
宁城想了想又问:“这两天怎么样?”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宁城觑他一眼:“是说我表现得怎么样?”
影卫:……
他收拾好心情,迅速回答:“堪称模范道侣。”
宁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