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纯侧头看了看故意落后一步的林尽义,态度友好地搭话:“小林,你利用病毒让一些普通人的义体失灵了对吧?”
“对。”林尽义无比谨慎地回答。能只说一个字的情况,就绝不说两个字。
“可以解除掉吗?”
“万分抱歉。”林尽义努力揣摩着温以纯的意思,拿出了从小到大从未使用过的愧疚表情,“伪装成打火机的病毒已经被义先生抢走了,我现在没办法帮到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是被我害的,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勉强自己说违心的话。”温以纯无奈地笑起来,“我不是在逼迫你道歉,我只是有些在意那些普通人,他们的义体突然失灵,会遇到很多麻烦吧。”
林尽义连连应声:“我明白,安全之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那些人,并当面向他们道歉。”
“不,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温以纯反复强调没有逼迫林尽义的意思,但林尽义也反复强调自己绝对是自发自愿。
如此几个来回之后温以纯就放弃了。
她其实早就习惯被人误解,只是这一次的误解让她感觉很不好意思。
前方领路的郑无决回头瞅了瞅这两个人,扬起自己手里提着的一节义肢——这是从一位高级保安身上拆下来的,用于展示上面刻印的识别码,好启动这里唯一能通往外界的电梯。
他晃着手里的义肢说道:“我是不是也应该道个歉?我打坏了一地人,还不打算对他们负责。”
这果然是在说讽刺的话吧,但是看表情又那么诚恳自然……温以纯决定不想了,就按照郑无决的字面意思去理解吧。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用道歉,你没有杀死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郑无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旁听观众林尽义面无表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俩,一唱一和配合的还真好。”
——
尤裂镜用一只口罩和一条大床单把杜安严严实实裹了起来,这才愿意带杜安出门。
很难说用这种方式遮掩外形的杜安是更隐蔽了还是更张扬了,但总之是把常年有余的标志特征给盖住了。
现在杜安走在路上,路人顶多能通过体型猜到他是个高级保安,但无法判断出他是哪一家公司的高级保安。
这种伪装无比低级,只能糊弄纯路人,但这也就够了。醉鱼城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相对冷漠,一般不会有无聊的路人专门跑来探究别人为什么奇装异服。
尤裂镜推了一辆双轮速行车,用这个比她跑去义理人情公司快一些,也节省体力。但车的容量是个问题,这辆的款式设计给单人使用,仅能容下一个人和一只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