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即将烧开,挣扎着在水壶里打滚撒泼,奏乐变得急促热烈。
盛景正斟酌着要如何回应,忽然一声鸣叫,乐声停止,只剩下咕噜冒泡的余音回响。
“水烧好了!”温煦立马起身。
两人简简单单吃过后,温煦挠头看着那一张小床,说:“要不,我两挤挤?”
“……不用。”
“你睡吧,我睡不着。”
盛景难言地拒绝,走到墙根蹲坐下,看得温煦心惊胆战。
“你小心着点儿,别把伤口又崩开了。”
“没那么脆弱。”
他负伤一抗四的场面回溯脑海,温煦一时无言。
没有扭捏,温煦收拾一下直接躺到床上。
顶上是深灰色的混凝土隔板,麻花状的节能灯晃晃悠悠地吊着,光晕跟着小弧度偏移。
温煦侧头望着墙根的少年,他又翻着照片,仔细认真地看,眉眼间泛着未褪的稚气。
他叫他:“盛景,你多大了?”
少年分过来一个眼神:“快十五了。”他快长大了。
“十四、十五……”
温煦若有所思,和他被送进这止宁中学的年纪差不多啊。
算一算,他也在止宁中学苟活了四年了。
不知道小哭包长大成什么样儿了,是不是总受人欺负哭个不停啊……
墙隙间温煦已经熟睡,天台上是一片静寂。
天际泄出一丝金色晓光,将沉闷的墨蓝晕染得瑰丽,一寸寸拉开昼日的幕布。
清晨细风和缓,少年靠坐在栏台之上,借着昏沉天光,细细摹着照片上少女的脸。
发丝轻飘,少年眼眸黝黑,低不可闻的话语掺着叹声荡散于晨雾空气。
“小鬼,你记得……”
“等等我,我会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