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袭人,一击功成,没入了叶枯体内,只那阁中女子非但没有喜色,反而眸色一敛,目光一转,望着庭院中本空无一人的地方。
“叶枯”的身形如水波般淡去,斑斓双碟一闪,连同困了江梨的魂气一道,没入花簪之中。
“水长老好大的诚意。”叶枯立于一块用作装饰以彰显雅致气量的院石上,紧紧盯着阁中那以放下掩面之手,重新戴好花簪的女子。
水中月向着盈盈一拜,想必是做了赔礼,笑道:“总要再试上一试,我才能安心与你共谋此事。”
叶枯冷哼一声,不入游物,只飘下庭石落地,方才生死双蝶只是魂影,自然不可能如传说一般一口升仙,两嘴坠狱,只是这其中的凶险只怕比死还要大上几分,他现在算是知道江荔身上的道印是如何来的了。
“的确,须得先在我体内种下魔印,到时候生死皆在长老你一念之间,那时才是真正的安心。”
水中月方才着实被叶枯身法与灵觉所惊,只是借了那一拜才收拾了脸上惊容,此时眼中含笑道:“叶公子言重了,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狠毒的人么?”
“难道不是?”叶枯眼中讥讽毫不掩饰。
“当然不是。你看我虽然在江荔身上种了道印,可却从没有以此要挟她,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水中月说的是委屈的话,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委屈的模样。
叶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冷笑一声,道:“抢了别人的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不是也罢,那你让江荔种印于苏清清,又是为何?”
如此羞辱,水中月竟也不恼,当真是养气功夫到了家了,笑意不减道:“随兴而为罢了,若是能拿到苍霞乙木卷,解了这些道印也不是难事。”
深吸了一口气,叶枯强忍住冲上去抽她几个耳光的冲动,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面的女子,心肠狠辣,话若无骨,偏偏从面上又半点看不出水她竟会是这种性子
“说。”叶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水中月笑出声来,声若银铃,摇曳了一峰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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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枯走后,无月峰上,有月阁前,独独留下了一人身影。
有人从阁外而来,那以甲覆面的男人欲跪,却像是碍了来人的眼,被一脚踢了开去。
这一脚好不吝惜力气,将以甲覆面的男子踢成了一个滚地葫芦,后者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止住身势后立马就匍匐在地,恭敬至极。
“苦了姐姐,替我背这一口黑锅了。”跨过庭院门户,来人一改先前那冷傲做派,如一只青鸟,衣袂飘飞到了水中月身后,螓首放在肩上,两手环住了水中月那杨柳般的小腰。
来人竟也是一位女子,灯火映照间,其长相竟与水中月一模一样!
水中月偏头看了看那一张与自己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面露无奈,把住腰上那一双不规矩又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带,两人似广寒仙子入月宫,一同飞入了有月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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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枯自无月峰顶而下,行到了半山腰处,若是记得不差,自己来时便是在此处落脚,遇见了那以甲覆面的男人。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