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清莞尔一笑,只这笑的一半却被染着星辉的发丝遮住了,“所有的她。”
云海中有巡守弟子乘大叶而行,叶枯瞥了他们一眼,漫步经心地说道:“江梨那头白狐固然可人,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她就与水中月死磕到底,舍了苍霞乙木卷不要去救一头白狐,苏清清倒是可惜,她被江荔种下了道印,或许早就落到了水中月的手中也说不定,以她,或者说她们的性子,下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好狠的心,”上官玄清越听,面容便愈发地冷,嘴角那一点笑意被彻底的抹平了,“想必那簪中的人影就是江梨了吧,江荔结下的因果,她又何其无辜,要受此折磨?”
叶枯忍下笑意,说道:“玄清你不知道,江荔这头狐鬼信也只能信一半,你仔细想想,她十滴眼泪里有几滴是真,十句话里又有几句是假?”
他也不是想教育上官玄清什么,这番话是半开玩笑似的。
上官玄清没有多谈这事儿的心思,她自是不会为了旁人而与叶枯起争执。话说回来,其实江荔江梨苏清清之辈命运如何,与她又有何干呢?
“如果有一日,我是说如果,我在上虞那边身陷危机,你会救我吗?”上官玄清没由来的问道。
叶枯心中隐隐有所感,蓦然一凛,正色道:“你要回上虞去了?”
上官玄清愣了一下,好奇道:“不该吗?这是早晚的事,我的家就在那边。”
叶枯这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过了,还不允许人回家了不成,咳了咳嗓子,道:“怎么会不该。你回了上虞,在古夏皇城中有你父皇母后还有那位老祖宗护着,哪里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虽然不知道上官玄清半张脸因何而毁,可遍寻天底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的父母会嫌弃儿女的容貌,亲情非但不会减少,反而更会比往常爱惜百倍。
上官玄清只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好像要把叶枯看个通透,然后好自己把答案挖出来。
叶枯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块,慌忙转过脸不去看这近在咫尺的人儿,他这动作难免有些仓皇的意味,像是一只偷上烛台被发现的老鼠。
“会。”
终了,叶枯重重地说了一个字。
上官玄清似是舒了一口气,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下挡住了眼的头发拨开,道:“这次古灵宗门大比,我家里也会来人观战。”
叶枯笑道:“好事,早晚都要见上一面。”
上官玄清却不似叶枯一般把这当做是一件好事,叹道:“来的多半是我母后那边的人,以前我年岁太小没看出什么端倪,现在想来,她是不太赞成咱们之间的事情的。”
叶枯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你父皇与上官明都拍板了的事,她不赞成有什么用?”
上官玄清瞪了叶枯一眼,似是在怪他不开窍,说道:“你不明白,我母后还好,可夏家的人想权都想疯了,说是不择手段也不为过。”
叶枯哈哈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还担心你那七大姑八大姨一巴掌拍死了我,我就没办法去上虞娶你了?”
上官玄清却半点热络都欠奉,没好气地道:“这么看来还是一巴掌拍死你的好。”
叶枯笑眯眯地说道:“你放心,就算我真死了下了冥府,我也会带着十万鬼将杀回来,把你也一道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