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清接过玉瓶,瞪了张有虎一眼,仿佛在说伤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拿着玉瓶,目光在两一人一瓶来回打量了数次,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她倒不是害怕张有虎会对拿出一瓶毒药,而是怕这不靠谱的人乱来,让叶枯遭更大的罪。
叶枯趴在床上,下巴磕在枕头说道:“这胖子说的没错,我这就是点小伤。那婆娘不知道修的什么邪法,竟可引得我体内血液逆流,好在当时的情况让她不敢倾尽全力,我已用真气镇压了逆动的血气,看着有些恐怖,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上官玄清哦了一声,瞥了一旁满脸好奇的张有虎一眼,冷冷道:“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张有虎的表情有些夸张,张大了嘴,手指在他自己与叶枯之间来回指了数次,“不是吧,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其实是上官玄清自己脸皮薄,可这心思又怎么能讲给别人听,一时间就直愣愣地站在叶枯床边,葱管般白嫩地小手愈发白皙。
叶枯是磕着下巴在说话,牙根有些酸涩,也不知他是看出还是没看出上官玄清的心思,偏了头说道:“麻烦张兄了。”
张有虎悻悻地笑了笑,退出去的同时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直到一把星光凝成的剑锋从他耳畔擦过,削下了他一缕头发,一阵寒意沿着背脊直达脑门,他才一下催动遁光落到了屋外。
“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走的太急都忘了关门,张有虎硬着头皮又回来把门关上,顺带瞥了上官玄清一眼,心中寒意更甚,连忙退走。
叶枯见了张有虎这副模样不禁哑然。不怪上官玄清出手吓他,实在是这胖子嘴太贱,非要说出什么“自家男人的腰确实格外重要,是得格外小心,格外上心”这样的话。
“玄清,你得快点,这样久了我会着凉的。”
眼下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叶枯趴在床上,衣衫早已解开与上官玄清赤诚相见,露出了背后碗口大小的血窟窿。
凡人才会着凉,莫说修出真气种下仙根的修士,便是只有凡骨五六品境界的人都不该会说出这种话。
心知是在开玩笑,上官玄清在听了叶枯那番话后本就好了许多的心情一下子就转晴了,幽怨地刮了叶枯一眼,有意中倒是存了几分娇气。
“啵”
玉瓶上的禁制被上官玄清抬手抹去,屋中顿时有一阵淡淡清香四溢开来,如同是天下第一等的柔顺丝绸轻抚面庞,让人只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适与惬意。
“看不出这胖子还真有点好东西。”
叶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如浪潮般袭来的痛楚消失不见,有一阵阵清凉从背后升起,他闷哼了一声,似一种别样色嘤咛,可惜的是在这薄荷般的舒爽中却少几分了预料之中的柔软。
上官玄清掌指间有湛蓝星辉涌动,玉瓶中的药液被引出,以蒙蒙星雾承载涂抹在床上那人有些可怖的伤口上,她瞥了叶枯一眼,抢在他之前说道:“不许贫嘴!”
“嘶——你轻点儿。”
许是上官玄清一下分了神,叶枯吃痛,哪里还有心思去拌嘴。
“师傅你慢点,慢点,现在进去不得,我有个朋友正在我屋里养伤,别人浓情蜜意的你个糟老头子进去凑什么热闹!”
就在这时,张有虎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前半截的话是正正经经的,后面就变了味道。
好在药已上完,叶枯与上官玄清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不待上官玄清起身,门便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来人一摞山羊胡子,想一把衰败的枯草,大咧咧地迈过门槛,边走边说道:“徒儿你真是不知轻重,师傅我的道袍都要被你拽脱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