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脸盯着叶枯缓步而出的背影,不远处的地上睡着那一把菜刀,她眼中扑闪了几下,终究是没有过去捡起来。正当她才消了心中念头,就见到叶枯挽高了衣袖,提着一桶水走了进来。
“把脸洗洗。”
她看了叶枯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去看那一桶水,迟疑了片刻,似是在想这晃晃悠悠的水中有没有迷药。
“哗”
叶枯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刚打好的井水放在小花脸身前,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放心,对付你还用不着那些手段。”说罢,像是要证明自己此言非虚,先就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毫不在意地在衣袖上一抹,擦干了水。
这一桶水确确实实是他一下一下摇动转柄从厨房外的那口井里打上来的,以叶枯的修为,不说要打水,就是直接让井水涌出来给这小花脸冲个透心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便也不想施展法术而已。
“不是不能用,是不对我用,这话说的奇怪。”
似是被叶枯这等不拘小节的行事作风给惊住了,她现在虽然也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但表面上谁还不是一副光鲜亮丽的人,耳濡目染之下便也带上了几分娇气,很难想象这等动作会出现在一个富家少爷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她才会一下子就想到迷药,想到那令她作呕的事情,叶枯都做到这个份上,她又还能说些什么,别人分明是一片好心,她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乱猜测呢。
入手冰凉,浇在脸上更为冰凉,不多时就洗尽了脸上花斑,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芙蓉出水,整个人有焕然一新之感。
叶枯见她收拾完毕,阳光斜斜的落进来,那只木桶中的水方才被两只小手搅了搅,水波不静,仍是一左一右地晃个不停,它们这一晃,便也让顶上的那一层金色水波跟着摇摆不定。
“会做饭”
小花脸洗了个干净成了一个小白脸,但这么说一个少女似乎不太恰当,叶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只微微偏着头,指了指旁边的锅碗瓢盆,没来由得问道。
少女脸上还挂着些水滴,是珍珠乘在白玉盘上,顺着叶枯手指地方向看去,只摇摇头,道了声“不会”,又蓦地转过身来,盯着叶枯的脸,道:“其实我也有名字,不过这个名字说了,你也不需饶我。”
叶枯不在意地“哦”了一声,语调上扬,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这姑娘生的不差,却还不至于让他失神,正要再开口,却见那少女檀口轻启,说道,
“我叫璃渃,如何”
璃渃那“如何”二字说的极快,几乎都快促成了一个字,自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紧紧盯着脸,像是一只扑到了人身上的白猫般不肯松开那肉肉的爪子。
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想问些什么,评判吗她又有什么好被评判的。